我在这里等你 （三十一）(3)

何开心在他工作室员工那里听到这个新闻的第一时间就给井然打去了电话，他心急如焚的等着那边接听，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井然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何开心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井然此刻会有多煎熬。
挂断电话后，实在是担忧不已的何开心想也没想的就拿起外套往鼎峰赶去，火速赶到公司楼下后，何开心毫不意外的看到一群在门口蹲守的记者媒体，穿过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何开心好不容易才进的公司大门。
一走进设计部，何开心就能感觉到这里的气压异常低落， 跟同事们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何开心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轻轻敲了敲井然办公室的门。
“井然？”
何开心小心的叫着，努力在一片黑暗之中辨认方向，井然的办公室此时关了灯，关了窗帘，屋内唯一采光点只有窗帘之间的缝隙里透过的微弱阳光。
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个不停，井然已经没有一点心情再去管它，何开心看见他的时候，他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面前放着的红酒。
“井然？”何开心走到落地窗前想要打开窗帘，他转回头看向井然，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井然扭头看向他，随后摇了摇头，“别开。” 
何开心捏着窗帘的手无声的收回，轻手轻脚走到井然的斜对面坐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状态。

何开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颓败的井然，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再也没了从前那样的神采奕奕，平时规规整整的领带现在有些歪，像是被主人烦躁的拉扯过。
何开心跟着井然，跟着周围的空气沉默了很久才定定的望着他开口说道，“井然，不是你的错。”
井然闻言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一下，这个笑是蔑视？还是不屑？还是痛苦？或者是麻木？何开心有些看不太懂。
“这件事不怪你。” 何开心往前倾了倾身子，认真而笃定，“你没有错，井然，这次是事明显是有人故意带节奏，这样的事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施工方的问题，怎么可能是设计师的问题呢？井然，你不要想太多，网上的那些言论你不要太在意，你也，也不要去看，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更不必给自己添堵。”
井然喝完高脚杯中的最后一口红酒，靠回沙发后背，一只胳膊搭在靠背上，看着何开心摇了摇头，扯出一抹笑来，淡淡的说道，“我习惯了。”
“什么？”
“那些年在欧洲的时候，这样的手段我早已经屡见不鲜了，甚至比这更卑劣的都有，我不都挺过来了吗？所以，”
井然又笑着摇摇头，“这些手段对于我来说不过如此，我不会太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