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婉清传0007(4)
木婉清皱眉道:“我跟你不熟。”言外之意自是你小子闲事管得太宽。
文清脸色一沉,有心训斥她几句,又不愿伤了赵玄的面子,正踌躇间,王申道:“你这小娘子好生无理,文公子不过是关心你,却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须知你若能在文公子府上做个侍妾,那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木婉清心中大怒,还未开口喝骂,赵玄猛一拍桌案,指着两人的鼻子骂道:“你们两个登徒子!木姑娘是我朋友,岂容你等辱没!滚!割席断交!”
两人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赵玄竟然有如此火爆的一面,顿时愣在当下,不知如何是好。木婉清大感痛快,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把玩着,幽幽道:“多谢赵公子维护,我是个江湖女子,不懂那么多繁文缛节和弯弯绕,我只知道,谁想欺负我,就一拳打他个满面桃花开!”话音刚落,手指用力一捏,上好的钧瓷茶杯“啪!”的一声变成了碎片,文清和王申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武功高手,讪然一笑,举杯向赵玄道:“愚兄孟浪,贤弟见谅。”说完自顾自将杯中酒干了,赵玄虽仍是气呼呼的,出于礼貌还是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接下来便陷入冷场,木婉清唤来店小二,命其打扫碎片更换酒杯,自行倒上一杯酒,冲赵玄一举,道:“赵公子,请。”赵玄见她不再跟自己碰杯,知道她多半已经知道了碰杯的含义,心中有些失落,端起酒杯示意一下,两人一饮而尽,赵玄道:“木姑娘半年来可有佳句?”木婉清道:“我整天忙于经营,哪有时间琢磨这个?”赵玄道:“那岂非可惜?我倒得了几句,还请木姑娘指点。”木婉清道:“我可不敢当,洗耳恭听便是。”赵玄朗声吟道:“雨后又添新愁绪,飞虹一现恼别离。彩霞难觅云中雁,宝地只寻火凤栖。功利无非身后墓,门当不过酒谈奇。雎鸠戏水知其乐,问对相酬恨岁疾。”
赵玄一首七律念完,木婉清马上闹了个大红脸,他先表离别之苦,又叙相思之情,再讲功名利禄门当户对之类都不在乎,最后又说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抱怨相聚时间过的太快,就差直接说出“嫁给我吧”这四个字,连旁边的文清和王申也目瞪口呆,想不到内向的赵玄竟然也能如此热情奔放。他们却不知赵玄饱受半年相思之苦,这股子热情在胸中聚集郁结,早就不吐不快了。
木婉清红着脸不说话,生怕给这个赵玄传递什么错误信号,虽然对方是个帅气男孩,而且似乎出身不凡,要说她完全没动心绝对是假的,但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宋代,而是在武侠世界中,她注定是属于江湖的。
文清似乎急于修复和赵玄的关系,打圆场道:“赵贤弟得此佳句,当浮一大白。”王申也忙道:“是极是极。”两人都端起酒杯喝干,却见赵玄一动不动,目光炯炯地盯着木婉清,木婉清无法,实在不敢再跟他对诗了,只好沉吟道:“多谢赵公子厚爱,我是江湖人,注定生在江湖、死在江湖,只能辜负公子期盼了。”赵玄失望道:“江湖有什么好?”木婉清反问道:“庙堂有什么好?”赵玄精神一振,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是我辈儒生之愿,江湖虽悠远,却有何愿?”木婉清道:“江湖多热血,侠义是本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话却是掷地有声,连一直看不起她的文清和王申也忍不住喝一声彩,赵玄大失所望,知道难以改变她的心意,而自己偏偏又不能跟她去浪迹天涯,意兴阑珊地端起酒杯道:“朝堂也好,江湖也罢,无非是功利之所,为功名利禄,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