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2)

宥俗在戏院子后院的围墙上第一次初见老戏子时，她正在懒洋洋地卧着晒太阳。那时老戏子正在练功，全不理院子里那些个打闹玩耍的其他孩子。
宥俗伸了伸腰说“唱得不错，小孩。”便翻下围墙离开了。
他们再见时老戏子已经到了能登台的年纪。
宥俗坐在围墙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老戏子挠着头想步子和动作，看院子没人，她便翻入院子，显出人形说“我来教你。”老戏子愣了愣说“你…这…”宥俗不顾老戏子迟疑便开始教，老戏子便开始学。
“你就是当时那只白猫？”“嗯。”“这…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妖！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人打交道。”
之后，他们便成了朋友，一只白猫偶尔会翻过高高的围墙进到戏院子但不为温饱而为偷闲。
“一直叫你猫妖着实不好，不如我为你取个名字？”“好啊。”“唤宥俗如何？”“好。”
像戏文里唱得，老戏子喜欢上了一位小姐。

他匆忙写了封书信，却犹豫应不应该送出，眼巴巴的看着小姐离去。待宥俗来时，只见老戏子坐在院子的门槛上。
她问了事由，道“若是喜欢便送就是了。”说罢，化成白猫，夺过书信离开了。
小姐见信欣喜，立刻提笔回复。他们二人的书信便全是一只白猫送着。
但好景不长，小姐家将小姐许给了别人家。老戏子伤心欲绝。小姐郁郁寡欢，得了恶疾卧床不起，却没告诉老戏子。
一日傍晚，宥俗来到小姐床边，接过了小姐手中的一叠书信。“我时日不多了，烦请您每旬送他一封书信，莫让他担忧。”
宥俗信守诺言，每旬都给老戏子送一封信。每次老戏子都会回写一封，让她代送。
回信内容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和一句“愿化成蝶，与妻厮守。”，宥俗看后便学着祭扫的人们全烧了，想着让小姐收到。
小姐走后，老戏子不知怎的开始疯狂登台唱戏。台上唱到台下，昏晨唱到午后，不知疲倦。直到唱坏了嗓子，成了戏院子的奴，所有人忘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