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纪事·初次伏击（下）(4)

“过来！”
这位戴花边军帽的指挥官仿佛欣然领命般调转马头，在手下士兵一片茫然的目光中朝藏有幻影的那丛路边植被纵情驰骋。
砰！嗖！嗖！嗖！轰！
抓住大部分维军因为长官突然表演马术而愣神的当口，战友们用铅弹、箭矢以及内装铁蒺藜和火药的简陋爆炸物对侵略者表示热烈问候。
押运官中枪落马，倒地昏迷，失去指挥的维特斯坦士兵瞬间陷入混乱。这群人慌张地四处射击，结果非但命中率低下，还恰好忽略了早已缠上不少同伴手脚的藤蔓。
见德鲁伊的自然法术在最佳时机生效，罗尔队长取下战锤和盾牌，振臂高呼：“跟我上！”
说罢，他当先跃入战场，重锤猛然横扫，红白体液随之四散飞溅。
“烽烟”战士们齐声怒吼，手握各式兵刃从两侧扑向小路。尽管拉车的是四匹军马，但面对整排冲锋的棕绿头巾，它们仍然恐惧得扬蹄嘶鸣。
我也撩开后衣摆，抽出一双久未挥舞的短剑，用比其他人稍慢几步的速度加入了战斗。
某些士兵还颤抖着手打算填药装弹，维军制式的后膛燧发枪确实具备优秀的装填速度，一名熟练射手仅需约七秒就能完成整个装填过程。（注2）

但近身混战里他们连三秒都没有。
我看准一个没来得及上刺刀的倒霉蛋，在他躲开长剑正准备闭锁枪机时捅穿了他的左掌。敌人吃痛惊呼，可另一柄短剑已趁机朝颈脖处狠咬。
接着我如法炮制，尽量靠队友掩护贴近敌兵，并且专挑他们防护薄弱的颈部、腰腹及腋下动刀。
卑鄙无耻的偷袭技术，但我只学过这个。
轰！！！
在致命的利刃舞蹈耗干我的冷静之前，法术引动的雷鸣巨响和冲击波浪掠过整个战场，几乎所有人都呆了两秒。
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圣武士罗尔搞的——受害者之一刚巧砸到我旁边，他胸口护甲那深深的凹痕明显由附带法术的战锤造成。
这一击直接冲垮了敌人心中阻拦恐惧的堤坝，红黑军服们纷纷扔掉枪支，夺路而逃。
战斗结束了。
半数战士乘胜追击，其余则走近马车，用刀剑割破防火袋，让暗黄色炼金火药流满地面。
即使换了后膛枪，我们也只需要相当少的火药，所以绝大部分枪支弹药将被销毁。
我默默地环绕战场，将圣徽抵上额头，确认每位牺牲者的状况。还好，虽然并未残留法术能够察觉的生机，但至少倒下的三十几人大多属于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