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妻之子(2)

母亲对A很矛盾，好得时候要掏心掏肺，坏的时候冷言冷语就好像A不是她儿子一样。她有时会和A说几句别人家的闲话，有时候会很激动，她经常骂人，她骂好吃懒做、吃软饭的男人，骂碎嘴子天天化妆“跳舞”的女人，说到屁股她就很激动，骂烂屁股的男人骂得最凶。
A也很少听到母亲提到父亲，母亲自离婚后很少回村里，也很少去见自己那边亲戚，这种婚姻丑事在村里会被当做饭后谈资，她不想去听村里的闲话。
母亲也没在外婆面前多提婚姻。
她只和自己相好的一个阿姨骂过，当时A5岁多，她刚到那个县，去厂里做皮，回家弄刺绣，那天家里来了个阿姨，给捎来很多旧衣服，还买了水果。A在大院里玩儿，当时嘴干想进屋喝水，因为从门缝里看见了母亲扶在阿姨的肩上在哭，就没进去。然后就听见了。
当时A没怎么明白，只是记住了那几个字眼儿。当时没敢进屋，在门口蹲到脚麻。
但是很快A就被送到了另一个省，寄送到1个亲戚家，家里给那个亲戚每年送点粮食，之后就没再管过A。
大概2年，A二年级暑假那会儿，母亲把他接走了，那会儿才知道，母亲改嫁了。
中间父亲没怎么看过A。可能是母亲那边不让说地址。这方面不太清楚。
但中间渐渐回过味儿了，知道小时候听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父亲为什么之后再没结婚。从那以后，A开始觉得同性恋恶心。

十几岁时候，母亲和父亲矛盾没那么大了，父亲有时候会接A过去，父亲家里不是特别邋遢，但是A没发现女式拖鞋，男式拖鞋却不止一双。在卫生间柜子里有不止一套牙具，看新旧程度也不是为A准备的。这种事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打听多了还是能知道蛛丝马迹的。
后来A再也不想去父亲那儿了。
A更加恶心同性恋了，同性恋自私、龌龊，而且很脏，尤其是知道男同性交方式后。
但在做了第一场性梦后，A对于自己都有点儿恶心。
最痛苦的是，中学时期，A没谈过一场恋爱，唯一关注过的就是一个男生。
（3）
那个男生很白，很好看。在分班考试中，A答题很快，答完了题也不检查也不提前交卷，只是歪着头看玻璃后的一座白塔，引得监考老师都要向他这里多瞅几眼。
考完第一门的时候，一个男生敲了敲A的桌子，歪着头笑眯眯得说“哥们儿，我承认我长得帅，但你这么一直盯着，不怕老师以为咱俩合伙作弊？”A的脸顿时烧了起来，他的目光在男生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迅速转向别处，语速飞快的吐了一句，“抱歉，希望没影响你考试心情。我在看那座塔，”他指了指那个方向，然后笑了开来，“做题的时候，我猜那里关了会偷答案的小精灵，为了得到我的答题思路，我只能努力去看那座塔。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就从别的地方去找思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