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流川(4)

从魏无羡到这儿的第一天起，每隔三日，蓝忘机都会向蓝曦臣传信，一年来从未间断。只是他没想到，今日竟会被撞个正着，一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魏无羡却并不在意，独自坐在凉亭中，放下酒壶，等蓝忘机走进坐下。
“蓝湛，你不必如此，我的身份，魏婴从未忘过。”他接着说到：“蓝湛，你知道吗，我是自己奏请父王，送我来玉衡的。”
“当我知道，父王要从众皇子中选一人，送来玉衡为质，我便知晓，这是我的机会。是我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唯一的机会。”蓝忘机眼神清澈，“魏婴，你可知，如若岚栎有一丝反心，你便会......”
“我会死。”他对上蓝忘机双眸，“那又如何？总好过受尽他人冷眼旁观，恶语相对。我魏无羡从不忧心往后之事，至少现在，魏婴识你蓝湛一人，足矣。” 
蓝忘机以为，只要他不言语，这样平淡的日子，便会一直持续下去。然而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明白，魏无羡所谓的“身份”为何物。望着大殿上的父王和兄长，他一言未发。

“忘机，若不是暗卫发现此事，你打算瞒朕至何时？”他跪在殿中，抬起头问到：“父王打算如何处置魏婴？”帝君平淡的说了一句，“一名敌国的探子，杀了便是。”
“可父王看过信笺，心里清楚，魏婴他，并没有透露任何和玉衡有关的消息。”帝君缓缓走下，“但我需要一个理由。”他扶起蓝忘机，“忘机，有些时候，很多事都......”
“那便可以不择手段，以牺牲别人为代价？”蓝忘机目光灼热，看着帝君，“是。为了玉衡，莫说牺牲一人，就算是千万人，朕也毫不犹豫。”他沉默了片刻，“父王能否答应忘机一事？”
从大殿出来，蓝曦臣陪着蓝忘机，一路往宫门而去。“看来魏公子，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 “兄长此言，忘机不明。”蓝曦臣微微一笑，“不妨事，忘机只需随心便可。至于魏公子那边，我会亲自安排，大可安心。”
蓝忘机向他行了一礼，“如此便有劳兄长了，忘机，就此告辞。” “忘机，若哪日你明白了，想做什么，便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