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2)

酒鬼自认倒霉，别人不报警都好了，哪里敢吱声？赶快出去和医生一起取够了钱，让医生拿回去。医生领了钱，道别了再三拜托医生去跟伤者说抱歉的酒鬼，回到了小巷。小巷里，那个精瘦男子正揣着口袋在等他呢，哪里有半点伤？精瘦男子嘿嘿一笑，说：“这个月的第四单了吧？那些人的脑子就是这么不机灵。一骗一个准。”“医生”点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我们该小心点了，最近西区那边不太平，警察查地很严。”“行吧，干多几天我们就换个地方。”
夜更深了，街上已经空无一人。精瘦男子打了个哈欠，夜风阵阵，他裹紧了衣服，再不来人他就回去了，他这么想着，又盯着街上。
还好，街道上昏暗的灯光下拉长着一个人影向他这里走来。精瘦男子一看那人行色匆匆，似乎是有要事要办。精瘦男子心想，你越急我的胜算就越大。可惜，那件很厚的大衣挡住了那个人的脸，他看不清，不好判断形势。不管了，那人已经走到了小巷口，他瞅准时机，快速冲了上去。
如期的碰撞，精瘦男子急忙先发制人，惨叫起来。“我的胳膊！”他滚着，演技高超。结果滚了半天，那个人才慢慢接近，声音里满是警惕的意味，“你是谁？”精瘦男子熟练地回答：“我刚长好的骨头被你撞断了！我的胳膊啊！”那个人似乎有些慌乱，说：“你的伤怎么样？很严重吗？”这时，医生如约而至地“撞见”这个情况，过来查看了一下，就又是一番说明。精瘦男子都有点累了，不过一想又有一只肥羊上钩就内心舒缓不少。
“好吧。”两人交谈完了，精瘦男子被扶了起来，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风衣里，鼓鼓的一大包东西！一定是肥羊！他朝医生使了个眼色“狠狠地宰。”医生心领神会地走了出去，然后皱着眉头地说：“我的伤者胳膊骨头又开了，需要马上手术。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就不报警了，你赔钱就行了。”风衣男面露异色，慢慢地说：“其实我也是个医生，那个人压根没有伤势。老实说，你们的演技真不怎么样。”

医生脸色一黑，居然遇见行家了。“行吧，”医生无所谓地说，“我看你是有急事的样子，我也不拦你。这么着吧，你给笔钱我们哥俩，就当作劳务费了，我就让你过去。不然我有的是时间。”风衣男似乎没料到这人这么无赖，反而给气笑了。两人就怎么僵持着，空气一下十分安静。这时，远方隐隐传来几声狗叫，风衣男脸色微变，妥协一般地对医生说：“这样，我们进去你房间好好说清楚，我给你们多少钱就大概讲个公平，我的钱是有急用的，不能给太多。”医生大喜，带着风衣男朝小巷走去，狗叫声越来越听不清了，街道重归寂静。
第二天，街上人们议论纷纷。“昨晚警方是怎么回事？那么大动静，都把我吵醒了。”“听说是昨晚有抢劫犯持枪抢劫，还杀人灭口！”“我的天，那么可怕。”“警察派出了大量警力，还有警犬呢，结果却一无所获，劫匪跟人间蒸发似的。”“唉，不说了这个事了，渗得慌，不过你知道吗？后面小巷尾的那口水井发现了两具尸体！好像是不小心跌进去淹死的。”“唉，夜里那么黑，难免会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