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之约(8)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见她。
“起来干什么，快回去躺着！”
老伴儿进门看见她要起来，连忙拦住了她。
“都发烧了十多天，还没好清呢，别下床！”
“发烧了十多天，怎么回事？”
“那天我还在睡觉，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就披上衣服出去看看，结果你猜我看见什么了？看见你浑身湿透地躺在门口！可吓死我了，不过，还好，医生说你的脉象平稳，烧退了，就没事了。”
老头儿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发了问:
“那天你去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去湖边洗葡萄，一不小心掉水里了，幸好有个孩子救了我，把我拉上了岸，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
“你呀，都八十了，还不消停点，要不是那孩子，你早就被淹死了。对了，你有没有看清，那是哪家的孩子？等你好全了，我们一道去谢谢他。”
她支支吾吾道:“那时眼花了没看清。”

“你还别说，我忽然想起来，这几天一直有个年轻人一直在我们家门口徘徊，不时向里面张望，你说，会不会是他呢？”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在哪？”
“我以为又是来偷葡萄的，就把他轰走了。”
几天后，她下了床，一下床就坐到镜子旁，仔仔细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满头银丝，看不见一根黑发，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她尝试着笑了笑，倒也和善亲切，就是褶子遍布了整张脸。
老了就是老了啊！
她感叹道。
她认真梳好头，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
一如当初。
她在村子里找了好久，终于在她失水的那条湖旁边看见了他的背影。
那个背影正对着她，好像知道她会来，好像等了她好久好久。
“风，你回来了。”
他转过身，冲她笑了笑，可那笑容却那么忧伤，似乎还藏着一丝忍耐。
“对不起，我回来迟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