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求索】第二人种（科幻小说）(2)

诺根斯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摇了摇头。
MCHN病毒的催化作用超出了诺根斯的预算，变异速度极快。很快，隔离区内的人们毛发全部变白，面色逐渐透出可怖的蓝色。
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深夜的平静，吵醒了Z区域内的居民，当诺根斯看到坚硬的隔离墙上切出的大洞时，心中不禁一沉。细细询问了巡查的警察，回答是昨夜只看到瑟维出现在Z区域，而墙上的大洞显然是从外面切割的。
诺根斯明白了什么，立刻赶往瑟维家中。
一见到诺根斯，瑟维不等他开口，就激动地说道：“博士，您的推测是正确的！”
“你怎么能切开隔离区呢？”
“如果不进隔离区，怎么能知道第二人种真的产生了呢？”瑟维得意地笑着，“而且，我已经发布了论文。相信我吧，博士，我会扬名天下的！”
诺根斯连连跺脚，痛苦地摇头：“完了！完了！”
世界上的人，或是可以称为人的生物，正式分成了两个种族——第一人种和第二人种。
大洞被补上了，隔离区依然是隔离区，只是贴上了“第二人种”的标签。来参观的第一人种络绎不绝。一位母亲领着年幼的孩子，指着玻璃墙内的“人”给那孩子看，嘴里说着“他们和我们这些人是不一样的哦！”
发现“第二人种”的瑟维被公推为人类学的泰斗。继他的第一篇论文之后，又相继发表数篇论断，每一篇都震撼人心，尤其是《第二人种的功用》引起一度追捧。国家甚至根据他的提议颁布法律，允许第一人种从隔离区将第二人种领出，只是不得放生。

诺根斯几次来到瑟维家里，劝说瑟维撤回他的论文，停止煽动性的演讲。每次瑟维都冷笑对之，以轻蔑的口气说：“第二人种怎么能和第一人种相提并论？他们只不过是部分具有人的特征的动物罢了！优胜劣汰，我们才是所有动物的主宰，这不是您教给我的进化论吗？”
诺根斯也尝试过进行他自己理论的宣传，但很快就湮没无闻，甚至有人将他判为“人类罪犯”，对诺根斯严厉地批驳。
看着手中破旧的茶杯，诺根斯拿起手边的试管，倒了一些晶体进去。
试管上的“MCHN”依稀可见。
一天深夜，隔离区发出震天动地的爆破声，随即警报刺耳地尖叫起来。
束缚已久的第二人种在一位领导者的带领下终于冲出隔离区，向沉睡中的第一人种发起攻击。
进化后的第二人种比第一人种有更高的毅力和智力，他们精诚团结，很快冲破了第一人种懒惰松散的防线。
瑟维从梦中惊醒，面前荷枪实弹，为首的人一头白发，伤口处留出蓝色的鲜血。
面容却分明是诺根斯博士。
他举起了枪。
“如果人也要优胜劣汰，那么威胁人类生存的人本就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