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性过敏（六）

一年前，在那次决定是否救出博士的投票过后。
“咚咚咚。”
“请进。”
可露希尔推开了凯尔希办公室的门。
“有什么事情吗，可露希尔？”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凯尔希隔着成山的文件，问道。
“你为什么弃权？”可露希尔适应了办公室内阴暗的光线后问道。
“阿米娅需要自己尝试着去面对很多事情，她将来可是需要带领着罗德岛前进的。”
“不，我不是问这个，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在救援决议的投票上弃权？”
文件山后面传来的沙沙声停了下来。“我已经回答你了。”
“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可露希尔，我是科研人员，做事情是要讲概率的。我的决定是我在反复平衡利害关系后得出的最优——”
“停一停你的大道理吧！”可露希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你是在逃避！你在逃避现实、逃避责任，逃避那个为了你才变成怪物的博士！”
“说够了的话请离开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回应凯尔希的，只有门被甩上传来的“乓”声。
凯尔希将手中被泪水浸透的纸巾揉成团扔向纸篓，打开一个新的文件夹，读完里面的文件，在最后一页签上字，在同一时刻，纸团砸在纸篓里快溢出来的纸团堆上。凯尔希将文件夹合好放在一边，伸手又抽了张纸，去拿下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