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桃李花开日3(2)
观叶净了手,拿了巾子擦了,一边走到榻上坐下,看着这一桌子菜却高兴不起来:“这酒,指不定是怎样的晦气。”
“乱说什么。”袁任连忙把门关上,又走回来上了榻,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那边的娘娘是不是刁难你了?”
“她那样的性子,哪里轮得到她刁难人,只不过……”观叶话说到一半,却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袁任想想也是,继后那样的性子,太过软弱了。
观叶脑海里还想着刚才在书房里看见的那一幕,房间虽然昏暗,可那摊血依旧没有逃出她的眼睛,若是一般的女人,定会求她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可她却只字不提,大抵是不再抱有希望了啊……
瞧见妻子夹着辣子放进嘴巴,袁任急忙拦住了她的手:“在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观叶愣了下,垂下眼睛想了想,抬头问:“最近皇上好像心情很好,娘娘们怕是得了不少恩宠吧?”
袁任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这事自然清楚,他吃着菜点点头又摇摇头,喝了口酒才说:“赵家那事一完,皇上心里的大石头可就放了下来,不过政事也多,皇上已经小半年没有昭过各位娘娘了,最近反倒有什么兴致要养鸟,还专门叫人找了猎户去找,可是还没能找到罢了。”
小半年,那大概就是在皇后娘娘被禁足之后的事了,皇上禁足了皇后,然后趁着这段时间把皇后的娘家连根拔起,就连自己两任妻子的生父也不曾放过,即便是利用,那也太过分了些,这也意味着,这位继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获圣宠。
“皇后娘娘咳血了。”她的话几乎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自己和对面的丈夫都一愣。
“你说什么?”
观叶垂下眼帘,语气更加稳重:“皇后娘娘咳血了,不知道已经咳了多久,她不肯让别人知道。”
袁任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暖暖的手握住了观叶的手。
这日夜里,观叶睡熟后,袁任还是起身去了中和殿里。
蓟南麒果然还在看奏疏,听见动静不由得抬眼皮子,看见了轻手轻脚进来的袁任,手里不停的在奏疏上落着朱砂,一边问:“不是放了你的假,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袁任没说话,用签子挑了油捻子,又把百合枣仁茶端了上来。
蓟南麒也不再说话,批完手里的奏折才起身稍微活动了下肩膀,又接过袁任早已换新的百合枣仁茶一口气喝了半碗,摆了摆手,就歇在了书房里。
他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侧头看见袁任将自己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辰。
“是不是观叶和你闹脾气,不准你进房,你就躲到我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