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献祭(5)

这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按住男孩的肩膀，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
“听好了捷弗里，”女人嘴唇苍白，那不像疲劳该有的症状。
“跑过这条小路你会看到一座桥，从桥上跳到河里去，顺着水流到下游你会得救的。妈妈教过你游泳的···记得吧，捷弗里。”
“好的，可是······母亲大人你呢？”
魔物距离他们只有一公里了。
女人没有回答，笑着摇了摇头。
等到她蹲下，男孩才发现，血液已经完全浸透了女人腹部的衣服，温热的鲜血正顺着裙子和大腿流下来，滴落在草地上，染红了几株白色飞燕草。
男孩开合着嘴巴，缺发不出一点声音，比起被魔物吞掉，即将要面对的事实才是更令他绝望的。
“捷弗里，”女人颤抖着将男孩拥入怀里。“我一点都不后悔收养你······”

捷弗里能感受到母亲温暖的体温，和从前那几千次的拥抱一样熟悉。
女人哭了，在捷弗里的记忆里，这是他的母亲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
他的母亲永远都是个女强人。
“捷弗里，亲爱的，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妈妈真的好开心，我真的好想，今后也能一直照顾着你。捷弗里，捷弗里······”
女人轻轻呼唤男孩的名字，亲吻着他，用袖子擦了擦他满是泪痕的脸。
“即使以后妈妈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也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永远记住我给你的名字，捷弗里·利布洛姆，不要忘记你的家族，你要以此为荣。而且，永远不要因为你的另一个身份而难过：你在将来会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捷弗里。”
女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了，她跪在地上，血污，泪水和鼻涕弄脏了她原本精致的脸蛋，但她仍然向着自己的孩子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