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同人(2)

当然，他们也会有争吵，原因是爸爸因为工作原因很久没吃饭，父亲很生气地摔了筷子，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向爱笑的父亲发火。
但她知道，父亲是因为太担心爸爸了。
爸爸也同样会在父亲抽烟的时候生气，但每次总有一方会服软。
从小不懂得爱的谢月缘第一次感到了幸福。
他们一家三口十几年如一日地生活在一起，直到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半年才能回来一次。
“然后呢？”我听得有些入了迷，连手中的笔是何时滑落的都不知道。
“没有然后了。”她刚才浸满回忆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
“那…他们俩呢？”
“爸爸死了。在我大二的时候。胃癌。”
她连夜赶回家里，还是没能见到谢俞最后一面。
回到家里只看到父亲颓废地坐在床上，狼狈得不像他了，四周都是破碎的盘子玻璃，还有一张几近于粉碎的胃癌晚期通知书。
“我当时几乎忘记了呼吸，那时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了他们对彼此的重要。”我看到她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父亲在我参加工作的第一年，也就是爸爸死后的第三年就去世了，他和爸爸葬在一起。”

周围一片安静，听到了这个故事的人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稳定自己的情绪，努力保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问她：“方便问一下他们的名字吗？”
“父亲是贺朝，爸爸是谢俞。”她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吐出缭绕的烟雾。
我为了调节周围的气氛，干巴巴地道：“真巧，我也姓贺，叫贺卓。”
她突然朝我望过来，眸中闪着可疑的光亮，朝她身边的女生耳语了几句，那女生便跑去后台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似乎有些紧张，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不过多时，从后台走过来一位少年，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
“月姐，什么事？”清冽的声线让我晃了神。
我朝他看过去，他也在看着我。
我的视线落在他眼角的痣上，一瞬间，我觉得我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朝我走过来，轻笑着喊道：“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