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于繁星之下(4)

“沙拉曼，你这个……这个……！”
说“坏蛋”未免太没有道理，说“混蛋”又有些太过了。魔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干脆把最后的两个字收了回去，生气地捶了两下沙拉曼的胸膛。
“小莩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话，就算啦。”
“没有！不是不愿意，就是……这种事情……会很害羞的啦！”
魔王好不容易把这句话吐出来，脸上的绯红又加重了几分。
沙拉曼不禁莞尔。他毫不怀疑她对他所抱持的感情，当然也早就知道她会怎么答复。只不过，她那一半害羞一半慌张的神态实在是太可爱了，因此他实在忍不住想多看一会。
——他小时候可从来没想过，那个“她”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毕竟两人的关系，在一开始充其量最多仅仅算是师徒而已。虽然现在变成了无比甜蜜的情侣，但彼此相处了这么久，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对于情感丰富的大贤者来说，他倒是不会在意这些；但是对于还在“学习”情感阶段的大魔王来讲，即便自己无条件的爱着对方，总归还是对某些事情有说不出来的抗拒感。
——虽然其实也只是“抗拒感”而已，并不会实际去抗拒些什么。
“小莩，你真是太可爱了。我现在能亲亲你吗？”

“你……！”
魔王睁大眼睛，脸颊上的红色再次加深了好几度。她低下头紧紧咬着牙关，似乎是做着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般，许久没有答复。过了足足半分钟之久，她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重新抬起头来，视线稍稍有些不情愿地飘向沙拉曼身后的一根廊柱，缓缓开口。
“真是的，那……那种事情，随你便啦！”
“遵命。”
大贤者低下头去，缓缓贴近身前的大魔王。随之，小莩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沙拉曼甚至能感受到她近在咫尺的鼻息。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然后，沙拉曼的前额和小莩的前额，轻轻地碰到了一起。
她浑身一个激灵，紧紧闭上双眼，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沙拉曼的触感。然而，沙拉曼在剩下最后一两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似乎是在筹划着什么似的。
“……沙拉曼？”
小莩差不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她却迟迟没有感受来自到他的温度。他的温度通过肌肤不断地传到她的身上，但是那最重要的一处地方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一般，迟迟没有得到反馈。
“沙拉曼，到底怎么……呜……？！”
终于，不断累积的疑惑使得大魔王睁开了双眼。而沙拉曼所等待的，似乎就是这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