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白鹰落(2)

在这小摊上吃茶，皆是南来北往的，几个脚行的吵嚷，早就被淹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两个脚行吃完了茶，各拉了一车货，往北走了。
赵无量坐在密室里已有三天，竟还是难以集中精神，昔日内伤隐隐作痛。每呼吸一次，全身穴位便似刀割。赵无量扶着墙，慢慢走到盔甲架旁，再将昔日降伏白鹰教时的虎头亮银盔戴在头上。他浑身筛糠般抖动，皱眉咬牙，好似庙中红脸的金刚力士。虎眼镶的两颗宝石在赵无量的抖动下忽闪不停，如同随时会传活过来。油灯昏暗，模糊了虎头和人脸的界线，仿佛一只虎头人身的怪物将跳将出来。“这才开始多长时间。”赵无量忍痛暗暗说到。
紫色马车上，赵无量的儿子赵克武，那个只有几岁大的孩子，在因为突然离开自己的父亲哭闹一番后，坐在母亲的怀中，沉沉睡去，浑然不知自己的父亲在承受剥肤之痛。“可算睡着了。”他的母亲拍着他的背，自言自语。
沈安骑着匹雪花银鬃马，走在队伍末尾，时不时往凤来庄的方向望望。“咱们走了有多远了？”“回师傅，约莫九十里。”“快到午时了，让大伙起灶做饭吧。”“师父，此地我看有峡谷，周围山地又有不少马蹄踩踏痕迹，似有强人出没。”“杀了便是。”“师父。。。。。。”那名弟子他师父面有愠色，不敢再多言语，自觉退下。正当此时，山上传来声响。
“哈！哈！咿！”四个拿着刀的马贼从山顶冲下。“留下买路钱！”为首那个马贼冲的起劲，拔刀对沈安冲来。“好大狗胆！”沈安怒骂，拍马而上。只电光火石间，四个马贼头颅飞起，沈再一拍，四个颗好大头联通身体马匹都被挂在树上。“去，把他们身上的东西翻一翻，看看什么能推断他们身份的。”那名弟子将几个马贼尸首检查一番后，正欲离开时，瞟见其领口内的一只张翅的衔蛇白鹰。

“师父，白鹰。推测为坛主级别往上。”沈安轻蔑一笑，道：“好大手笔，徒儿，待会你骑我的马，拿着我的信物，往官道上走，沿途驿站会给你们个方便。为师得再去凤来庄一趟。”“师父且放心，赵大人家眷有弟子五人保护。”沈安施展轻功，衣裳飘动，又往凤来庄赶去。
一声鹰啼，从凤来庄天空顶划过，密密麻麻的拿着连发铳白衣人从巨大的风筝上跳下，包围了整个后花园。“是白鹰！”“诸位，杀贼！”不少的江湖人士拔出兵刃，杀向白鹰教众“噗噗噗”潜藏在江湖客人群中的白衣教众突然动身，刺死了发动攻击的一众侠客。西厂厂督坐在太师椅上，左手紧捏扶手。
“我乃白鹰教大护法，赵无量，引颈受戮！”一个穿着绣着衔蛇鹰手持令旗的紫袍人从人群中飞出，步伐连点，边走边喊。
赵无量睁开双眼，右手一伸，大喝“枪来！”密室南墙竟是开始震动，一杆黑铁大枪破壁飞出。又道一声“甲来！”那亮银狻猊铠自腾空而起，在空中几转，套在了赵无量身上。赵无量大枪一指，右脚一踏，撞破密室，飞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