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莱娜【你觉得值得吗】(2)

小的时候，母后告诉我，人去世以后，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一直守望着所爱之人……
她扭过头看我。眼里是什么，同情？安慰？我不清楚。
“你，为什么来参加凹凸大赛？”她问我，不在意却又很好奇的样子。
“谁知道呢，”我低下头苦笑一声，然后又抬起头看那两颗星星：“或许，只是来逍遥一遭罢了。”自8岁那年起，我失去了我的一切，漂泊四方，觉得人生不过是一场游戏，该来的来了，该去的也去了。我就是浩渺银河的一粒细沙，风一吹，就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在我看来，生命中最甜的，最苦的，我都已经尝到了，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那你呢？”我也转过头来看她。
“我是跟随鬼狐大人来到这里的，”她低着头，脸颊闪过一丝绯红：“鬼狐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他曾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拯救了我，让我觉得，这个疯狂的世界还有仅存的一丝光亮，”她的双手托起她的脸颊：“为了追随他，我来到了这里。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标。”

我注视着她，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么纯真，那么无瑕。我不忍心打破这一片纯洁，我生怕它变得支离破碎，再也还不到从前的模样。
“那么，如果……”她重新回头注视我，她的目光透过骨骼，像聚光灯一样，直射到我的灵魂。欲望已经超越了我的理性，我不希望她牺牲，终于，我还是把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呢……”
她好像立刻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鬼狐大人是不可能欺骗我们的！”她的语气变得严厉，灼人的目光刺在我的身上。一副认真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所以说……”我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然后双手合十：“‘如果’嘛……”我真的害怕惹她生气。
她沉默了。空气突然变得宁静。微风从我们之间穿过，带来一时的清凉，然后便转瞬即逝了。
“如果……吗。”她蜷起腿，把脑袋架在膝盖上，两只胳膊抱着腿，脸色有些黯然。一时间，我竟感觉她如此的弱小。“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还是会一直追随着他，至死不渝。”她抬头看着月亮，嘴角微微扬起。一派心甘情愿，十分满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