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二）(15)

“是。”
韩信已经坐不稳了，急忙告辞，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左相的书房。
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枚棋子的存在，没有温暖，一切类似于亚父般的关心，也始终都有目的。
走在夜风中，韩信想笑，却笑不出来，比夜风更冷的，是千疮百孔的心。
如坠冰窟，爬不能爬，却还要甘之如饴的待着。
……
李白看到韩信的兴质没有昨天强烈，还有眼底的青黑，有些担忧道。
“要不明日再去，看你情况不是很好？”
说完，指了指自己的眼睑，示意韩信。
韩信自是知道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但还是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去。
李白感觉几个月不见，他便越发的不了解韩信了，眉头一皱，却也跟了上去。
…
红绸帘幔翻飞，美人如玉，暗香盈袖，红楼一恍如梦。
看台高筑，高朋满座，韩信与李白坐在二楼看台厢房，静静的等待着词曲的开始。
嘈杂渐平，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
李白也收了心思，专注的看着台子中央。

丝竹管弦渐起，舞台上方聚拢在一起的红帘突的散开，像一朵彼岸之花，缓缓开放。
舞台四周的四根金柱，缓缓泻下银色流光，池子之下，朵朵红莲，兀自开放。
如梦似幻，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一美人，赤足坐在舞台之上，素手一拨，琵琶声醉人神魂 。
之后，丝竹之声渐小，一口吴侬软音，缓缓唱到。
“……抬上红装，一尺一恨，匆匆裁，裁去良人，奈何不归，故作颜开，响板红檀，说得轻快，着实难猜……”
一曲罢，叫人愁断空肠，徒留悲伤，尤其是中间的唢呐，直击魂灵，摄人心魄。
李白还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沉浸在凄艳悲曲之中。
韩信看到李白沉溺其中，便开口劝到“左右不过戏文词曲，故事罢了，怎得哥哥如此伤神？”
李白知道韩信没有听过这戏文，也不知后面的故事，便开口给韩信讲起了背后的凄美故事。
听完，韩信也久久不能回神，这冥婚之举，虽说恐怖无伦常，却也直教人断肠。
看着李白越发的无法自拔，韩信心里想着哥哥纯情，良善，不忍看到这等悲惨的人事，便开口说到：“哥哥可知，故事中的两人，虽为冥婚，却又怎么不是甘之如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