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花样年华THE NOTES 1(五六)
智旻
22年5月11日
我是大约两周前转到外科病区的。在外科,人们可以自由地进进出出,一开始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医院终究是医院,有生病的人,有护士,有医生。我在这里吃药、打针。和精神科没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说有,那就是走廊稍微长一些,在走廊的中间有休息室。能在医院里自由地走动也是其中一点不同。到了晚上,我会走出病房,在病区里到处转悠,也会独自在休息室里跑来跑去或跳舞,也会沿着一楼的走廊跑步。这是我在精神科的时候享受不到的些许的快乐。
那样沿着走廊跑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在茶水间和安全出口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会不自觉地停下。走廊还剩下五步的距离,但我就是站在那里,再也迈不出脚步了。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打开那扇门出去的话,就是外面了,医院的外面。门上没有贴“禁止靠近”的标语,也不会有人跑来拦住我或把我拉回去。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再往前走了。我立刻明白了,那个距离就是精神科走廊的长度。就像是地上有一条只有我能看见的分界线一样,精神科病区走廊的长度,我就在那里停下了。
在精神科病区,我被叫做善良的孩子。虽然偶尔会发作,但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很听话的。无论何时都带着和气的笑容,说着谁也不知道的谎话。与此同时,我知道自己的界限。精神科病区走廊的长度,用我的步幅来量,总共是24步。第一次住院的时候,那时我八岁左右,我抓着走廊尽头的铁门,喊着我要出去,我要跟妈妈走,一边哭一边耍赖。直到护士跑来给我打了一针,我还在拼命想要出去。有一段时间,我只要一出现在走廊上,护士们就会紧张。但是现在,就算我跑到走廊尽头,到达那扇门前面,也不会有人关心。我知道,反正那门是锁着的。我只是跑到门前再转身回来,现在也不会再耍赖让他们给我开门,也不会再流眼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