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试炼】不长生(18)

19
那一日，师父将九转洗髓丹喂给了浑浑噩噩的张二狗，但紧接着张二狗却拒绝了登仙。李东方为他结发，授他长生，却被他一剑斩断。
这一剑断了头发，也断了仙缘。
“我不是仙人张枫霖，我是张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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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凉成化九年，发生了一件轰动江湖的大事。
姜清观逆徒张枫霖盗走仙丹，骗走道种，在漠北杀死数百名武林豪杰，将李青莲挖去双眼并杀死。最后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此等凶戾血腥的手段，为江湖众人所唾弃。
江湖上还发生了一件小事，小到没人注意。
一个眼瞎白发的痴呆道士每日坐在戏园子里听戏，也不听别的，就听钗头凤。
数年之后，他终于懂了怀中人的心意。
钗头凤中的陆游与唐蕙仙的经历让李清潋感同身受。那两人起起跌跌，走过半生，被阴谋所陷，最后在洞房花烛夜之时，唐蕙仙病已垂危，最终殒命，缺月未得圆。原来李清潋早就知道，她知道她会死，一直是她配合着他，装作偷仙丹，最后让两人走过中原，一起起起跌跌。她等了这么久，最后在将死之时才等到了她最想听的一句话。
他迟了太久太久。

台上戏子依旧咿咿呀呀的唱着，凄清婉转，如同曲终人散。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旦角目光流转，瞥见了角落的一个人。
旦角一下想起了这是谁，几个月前她还用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唤过他。此时她不小心叫了出来。
“二狗。”
“我在！”
发如雪的道士猛地站起来，空洞的眼窝对着旦角。
随后蓦然物是人非，潸然泪下。
文/临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