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血澪音（五）(5)

安吉拉一眼不发，兴趣乏乏。
大人都是这样的，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像以前一样装作很感兴趣，给他鼓掌掌，以满足这些大人的虚荣心。
但是现在她兴趣乏乏。
金发的男人低下头：“我的名字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望着海面上追逐着潜艇的战舰，表情木然：“安吉拉……”
“安吉拉吗……”奥托笑了笑，“这个名字太成熟了，你还太小，不适合你，不如以后叫你安琪怎么样？”
安吉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过了许久以后，才缓缓说道：“秦澪音。”
这是她爸爸给她起的另一个名字，除了她的家人，没人知道。
“什么？”奥托好像没听清。
“秦-澪-音，你他娘的年纪轻轻就耳背？”
奥托愣了一下，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却没有反驳或生气。
“那你拿什么作为交换？”安吉拉没有在意奥托的反应，而是莫名其妙地反口问道。
奥托的笑容逐渐浓郁起来，他从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小姑娘。
她与众不同，天生不同。也许人类社会的制度把她的才能束缚住了，但只要一有机会，她的才能就会像现在这样野蛮生长。

这是个天生脱离人类社会，叛经离道的天才，反社会型人格在她的身上体现得并不明显。但绝不是因为她的人格不偏向反社会型，而是……她比普通的反社会型人格更聪明，更现实，更能控制自己。
她知道自己生活在社会里，而反社会的人注定不能在人类社会里过得安逸。她在改造自己，让自己更适合这个社会的生存方式。
如果有人像他一样活了五百年，也可以一眼就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尤其是一个并不怎么成熟的孩子的内心。
“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奥托微笑着看向安吉拉。
安吉拉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奥托，但奥托也并不生气，他只是想随便用什么话开启接下来的话题。
“想为你的家人报仇吗？”
安吉拉用木然的眼神看着奥托，依旧没有说话。
奥托把一个遥控器塞进了安吉拉手里：“按下这个按钮，追杀我们的那艘战舰就会爆炸，但是上面的人也会死。他们可能没参与过杀害你家人的行动，可能对你一无所知，他们只是拿工资执行命令的人，但他们和杀了你父母的人都属于【逆熵】。”
安吉拉沉默片刻，打量着手里的遥控器，抬起头看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