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科林斯之血玫(15)

“该死！”
脑海中的剧痛四下蹿动，愈加强烈的痛楚击溃了卡诺最后的防线。卡诺跪倒在地，像发疯的野牛般用拳头重重砸击地面。优质木材的地板在这般洗礼下没有坚持太长时间，断成两半。血液顺着嘴角滴落至地板，就像时间沙漏的流逝，痛感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淡化了。
卡诺顺势坐在地上，并将上半身全部依靠在床沿。舌尖掠过嘴角，带走剩余的鲜血，也将卡诺的嘴唇染得腥红艳丽。没由来的，卡诺放声大笑，笑得声嘶力竭，笑得歇斯底里。
与此同时，泪水伴随着狂笑一起落下，让卡诺早已变得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无助。
痛苦是值得的，卡诺如此说服自己。自己必须忍受这一切，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还没有向那些混蛋们复仇，还没有站在所有人的顶点。自己还没能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
在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的幻想中，卡诺最终还是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当卡诺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了。穿过厚重窗帘的一缕阳光是这么告诉他的。
刚睡醒的卡诺显然是没能立刻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在地板上。目光扫过房间，最后定在了不远处地板上的尖牙与血迹上。渐渐地，思绪回归，卡诺似乎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立刻看向自己的双手，昨天舞会上受的伤已经消失了。但这并没能让他开心起来。自己的皮肤变得愈加苍白，成了一种病态的惨白色。不仅如此，相比昨天卡诺的皮肤严重缺水，褶皱多得就像敬老院中的百岁老人。
“不会吧？”
卡诺双手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果然也变得和手部一样。又咽了一口唾沫，他缓缓的将指尖下移，向嘴角摸去。
尖牙，远比昨天长得多的尖牙，自己合上嘴牙齿的尖端都会漏出一小截。
张开嘴，卡诺狠狠地喘了十几口气，似乎不这样做氧气便不够自己思考所用的。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卡诺挣扎着起身走向镜子前。虽然是在自欺欺人，但卡诺还是怀揣着一些侥幸。他多么希望事情没自己预料的严重。
然而现实有时不会开玩笑，卡诺的状况比他做得最坏预计还要严重很多。在镜子里，卡诺根本就没有见到自己的倒影，有的只是一排长着两颗尖牙的森白牙齿。牙齿们在镜子中排列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宛如在嘲笑卡诺所做的愚蠢挣扎。
跪在地上，卡诺颓废地将头垂下。
吸血鬼在镜子中映不出来，这是有关吸血鬼传说中最显著的特征之一。而此时的现象分明是在告诉他，除了还未吸过人血之外他本质上已经与吸血鬼无异了。但是按照弗斯店长的说法，自己的吸血鬼化程度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到这种地步。所以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