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天的日记(4)

“所以，你就找了姚先生要债？”
“毕竟他没父没母，他舅舅养他到十八岁。我想着他也算是老头的后代，没想到他翻脸不认人。”
“后来呢？要债要到了吗？”
“怎么可能要到！姓姚的他就是个疯子！”大虎骂骂咧咧，“我像是欠了他的钱一样，一见着就是对我拳打脚踢。妈的！真是晦气！”
“冷静一点。”吴警官拍了拍桌子。
“对不起。”大虎重新冷静下来，却依旧咬牙切齿。
吴警官看着大虎的这副模样，却没有再问什么，只低头写了几个字，起身去往下一个审讯室。
“小刘？”
“嗯……是我。”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人，面对压抑的氛围，下意识擦了一把冷汗。
“你是发现尸体后就报警了吗？”
“是，是的。”
“没有动过现场？”
“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我没有！我只是……害怕血腥的场面。”小刘绞着手指，依旧磕磕跘跘，“他经常在我楼上跳来跳去，真的很讨厌，我上去提醒过他好几次，他却要用菜刀砍我。结果今天，我听到卫生间上方传来了一声巨响，我在想，也许他又犯病了，上去敲门却没人应。”

“所以你报了警？”
“是的……具体情况就这样了，人不是我杀的。”
“我们并没有说……这个人死于他杀。”
“那是自杀？自杀吗？他会自杀吗？啊，别开玩笑了。前些日子不是还有人来讨债吗？”
“你怎么知道？”
“我们公寓隔音效果不好，楼上吵什么我都听得见。”
“所以你觉得，是那个讨债的杀了人？”
“难道不是？”
“除了那个讨债的，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仇人吗？”
“其他的仇人？没，没有了吧。”小刘又擦了擦额头新冒出的汗水，“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
老刘嘴里念念有词，吴警官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张小姐。”
“你好。”吴警官对面的女人，确实和死者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气质出众，窈窕过人。
“请问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主播，和粉丝的关系。”张小姐瞧了瞧自己新做的指甲，慵懒地回答到，“他是我直播间里，打赏最多的粉丝，零零散散，也有好几万了。”
“他好像非常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