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米尔狂想曲——最后的剑圣（一）(6)

之后比试照常进行，和以前一样，虽然不是所有的勇士都能进入剑圣门下，甚至有些因为刀剑无眼而命丧于此，光是够格成为门人弟子就已经拥有非凡的天资禀赋了，但总有可能出现那么一两个特例从所有勇士中脱颖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无比绝伦的技艺击败剑圣门人，在卡文洛斯十岁那年就出现了一名那样的男人。不知道过了几轮比试，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勇士击败了剑圣门人，这是一个健壮的男人，虽然比不上第一个上场的巨汉那种夸张的身形，但他的身材有型，肩膀宽阔，步态沉稳，双腿站立时有如扎根于地面，眼神坚毅，棱角分明的脸庞就像是刀斧劈出来的一般，使着两把长剑以一种极具美感的姿态击败了对手，以致于台下的观众还在惊叹他近似舞姿的技艺时，他对手的武器早已脱落其手。击败剑圣门人当然就直接意味着进入剑圣门下，当然众所周知，剑圣门人的失败最后会由剑圣来亲自挽回，这个天资迥异的男人将会获得与剑圣交手的机会，台下台上都开始欢呼，等待许久的剑圣终于要出手了。
在观台之上，皇帝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皇帝行礼，那是一种类似炎国的礼节，那是只属于剑圣的特殊礼节，从遥远的卡西米尔骑士制度建立之初专为剑圣所设的特殊待遇，缘由已未可知。皇帝微笑致意，老者缓缓走下台去，纤瘦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从顿河东岸刮来的风吹走。

“咦？没有副耳也没有尾巴。”幼年的卡文洛斯感到异常。
“那就对了，他就是剑圣家族的人，剑圣家族出身的剑圣。”吉日格拉解释道，“就像没有光环的萨科塔人。”
“居然不是库兰卡人。”卡文洛斯有些意外。
“不是每个卡西米尔人都是库兰卡人。”他的父亲补充道。
卡文洛斯开始注意起这些特征，毫无疑问，卡西米尔的皇帝是库兰卡人，虽然没看到他的尾巴，但他额头上的副耳彰显着自己的种族，台上的权贵们大多都是库兰卡人，一些埃拉菲亚人、乌萨斯人、菲林人和萨卡兹人混杂其中，甚至还有极个别的萨弗拉人，不过这对于卡文洛斯来说也见怪不怪了，在纳塔这样的城市里各种种族的人混居于此，不同的样貌、语言、信仰、习俗在这座城市中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物，但惟有剑圣的模样让卡文洛斯倍感异常。
“那位不是剑圣，是老剑圣。”一个男人在一旁纠正道。
“虽然不是现任的剑圣，但也曾经当过剑圣，实力毋庸置疑。”吉日格拉补充道。
“前前任剑圣罢了，哪比得上现任？”男人继续说道，“可惜了，这次又没见到正儿八经的天下第一。”
不过在将来卡文洛斯进入剑圣门下修行数年之后，他才明白老剑圣是真正的剑圣，不过对那时的他来说有实无名的剑圣什么也算不上，但当他后来经历了卡西米尔的剧变与分裂，在那不可抵挡的衰退浪潮中凭借着有名无实的剑术和心狠手辣的权谋在那错综复杂的名利迷宫中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时，却发现自己曾追寻的一切除了虚荣之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