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都是离家在外的士兵，王三文决定给他个痛快，不想这个晋国士兵许是还有牵挂，或许时求生意识还在，竟然用残存的力气紧紧地攥着剑柄，眼神中满是恳求。
“兄弟，别管还有什么牵挂，你现在这样子，也是活不成了，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啊，别托送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就是享福了！”
这话说完后，那人手抖了抖，松开了，闭上了眼睛，王三文见此，手中的剑往前一送，就彻底断了这人的命。
回身时见一个刚进来的小娃娃名叫小宝的，年纪不大，才十三岁，看见自己刚才做的事，大概是头一次见杀人，正吓得在一旁瑟瑟发抖。
仿佛看到自己刚进军营、上战场的时候，王三文就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不耐烦，挥手赶他走，而是招呼他到了自己身边，准备教他怎么动手。
“第一次见吧？看到了就不害怕了，像咱们这些病弱残疾的，别看就是打扫战场，这眼睛也要擦亮些，你看这些层层叠叠的尸体，把这片山都要染红了，可是啊，这其中保不齐就有装死想要趁机逃走的，要是看见了，像你这木头样儿，你说可咋办？”王三文带着六宝一边收着东西放在板车上，一边问道。
“那能咋办？跑呗，我又打不过他。”六宝想事简单，闷哼哼地说道。

“跑？要是你跑了，让那人趁机走了，就是你的错处了，先装作没看见，给那边的伍长们打个手势，你打不过让他们来打，不然这些人为什么不跟王上走，而是看着我们这些废物。”王三文看着他那满不在乎的小样儿，哈哈大笑着说道。
“王上？三文哥你还看见过王上？”六宝到底是孩子心性，很快被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吸引走了，那句教训倒是没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已经跟着军队去打仗了，那时候王上亲征，我就在他身边不远。”现在自己受了伤，不能再做前锋了，这次也就没有见到。
王三文默默地想着，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能够在王上亲征的时候追随左右冲锋，是极高的荣耀，可惜自己最接近的就是那一次，之后受伤了也就只能做些杂事了。
“三哥果然是我们中的老人儿，你说说你还知道什么？你说•••••这次的战事，是不是我们赵国铁定赢了？”
六宝带着些迟疑的问道，晋、赵两国多年不睦，两方一直战事不休，这次本是休战期间，却突然爆发战争，即使是他一介微末小兵，也知道，一旦国破家亡，难免会有大批的赵国人男为奴、女为婢，自己会是幸免的那个吗？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