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2)

“你在看什么？”姜明终于找到一个打开话题的机会。
“看的东西很多，比如我父母有没有回来。”
话题陷入死局，因为姜明要做家教将近二十天，这意味着二十天内，包晗的父母不会回来。
到了晚上，三个人吃完饭，方青云询问包晗自己做的饭是否合他胃口。
“挺好吃的。”说完，“滴滴”声又响了起来，但这次他没有趴在客厅的窗户上，而是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从窗户向外观望。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牛皮纸袋子，撕开，放在了窗外。
“是小猫，为什么不让它进来呢？”狗是不会在四楼的窗户上出现的，而夜里也没有什么鸟出来活动。
“因为猫也有自己的家。”
晚上十点，这是姜明和方青云最后听到的一次滴滴声，而这个时候包晗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他们就发现了神奇的地方，除了吃饭，包晗干其他事情的之前，房间内都会响起滴滴声。
甚至包括姜明安排的课程，和上卫生间，没错，包晗是按时上卫生间的。
让两个人疑惑的是，每天早上十一点，包晗会听到一声滴滴，然后去看门上的猫眼，每天下午五点，包晗会从客厅的窗户向外观望。
有一次方青云起夜的时候发现，凌晨两点也有一声滴滴，包晗会直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门口，这让迷糊的方青云吓得不轻。

合同和电话交流里面，父母都没有提到这一点，另外，滴滴声哪来的也无从追寻。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他们看见包晗在对着猫眼笑了出来，然后开门出去了。
姜明在门缝里看到，一个成年人抱着猫对着包晗笑，两个人交流了一阵，成年人突然有些慌张，回到了楼上。
第二天的时候，方青云和包晗一起在客厅窗户下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姑娘，包晗抱着一盆花飞快地跑了下去。
两个人热情地讨论着什么。
方青云在买菜的时候向邻居都打听了，邻居以前也一定被同行打听过，所以很自然地告诉了他。
“包晗楼上那个男人，以前是开宠物店的，后来突然精神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偶尔会在早上十一点突然清醒，别的时候也有清醒的情况，但不确定，可是隔几天一定有在十一点清醒的机会。”
陪伴那个男人的，只有一只猫，和满屋子的罐头，他原来宠物店租了出去，每月只有这些微薄的收入。没有人理他，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清醒的十一点”，他才会出来逛逛——连小区都出不去。
“另一个女孩呢，是个花店的，那次她在门口处理花朵的时候，被路过的汽车碾压了双腿——女司机新手上路。”
很惨，不过还好，她的丈夫很爱她，一直在帮她打理，刚失去双腿的那段日子，她谁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