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大业(2)

坐在椭圆办公室中，老人解开了西服，衣服上的扣子是那么的紧。老人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三十年了，原来的不甘与失落早己退去，埋在他心中的，只有孤独，还有那毕生无果的愿望。虽然心中明白，此行必是凶多吉少，再难归去，可是，那故乡的思念，无是无刻不让他遐想。
“唉，要是......”
又是长长的叹息
老人出神地坐在椅子上，衬衣口袋中的照片不知何时掉了出来，落在了桌子上。他愣住了，用颤抖的手拾起照片。那老旧的照片，已经发黄，四角被揉出了一道道痕，照片上的他，是那样的昂扬！那是他入党的那天，那天的阳光是那么的明媚，年轻的他，站在党徽、国旗面前，念着他的入党誓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突然，他看见了辅导员胸前别着的刚笔，那件往事在他脑中重现......
“ 小川，这次，上级要派你执行的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辅导员的脸色有几分焦急，也有几分为难。
“川同志，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决定了”!
他的语调是那样的坚定，任凭谁也无法改变。
“唉，你呀”。

辅导员无耐地看着他。
“明天会有人送你去美国，中华民族的复兴就靠你了，这笔，我用了十年，今天它就是你的了，拿着它以后走到哪，别忘了自己的祖国！”
辅导员语重心长的话刻在他的心里，伴着他，走过了三十年。
老人的思绪回到了现实，辅导员的钢笔此刻插在他的衣兜里，紧贴在胸前。他抽出那支旧钢笔，金黄的笔尾嵌在漆得发亮的黑笔杆上，几道泛红的锈迹，昭示着它经历过的岁月。笔杆上反着的光，好像长官瞳孔里的光，拂平了他不安的心灵。长官的话，一遍一遍回响在他的心中，他低迷的心振奋起来，眼中闪出了跳动的光。
远处，急促的脚步声让他惊醒，塞好照片，整理好衣领，澎斯推开门，
“总统先生，该工作了”。
他扬起脸，脸上的微笑带着不屑，几丝敷衍，拿文件来，镶着金边的本摆在他的面前，削减卫生费的决议的纸惨白。
他的神情坚定了起来，挺直胸膛，攥着钢笔，刷地一声，笔尖抽出，像刀一样反着寒光，
他在心中默念那己重复千万遍的话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纸上，又一次落下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