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鬼(中)(7)
大雪过后干冷干冷的,偶尔刮起的北风像一片片柳叶暗器般锐利的划着脸,那柳叶子暗器划得多了就渐渐让人的脸面五官失去了知觉,麻木起来。
顶着寒冬腊月里最冷的雪后西北风,老赵和小张心情复杂的来到关押刘仁义的监区,见到了已经两个月没见面的刘仁义。
十四 东家有恩
刘仁义手铐脚镣全副“武装”的走进了审问室,见到来人是两位熟人警官,似乎有点高兴,嘴角牵动了一下,提着铁链费力的坐到了椅子里。
他比住在医院的时候更瘦了,加上本来就一米六多的身高,看上去瘦弱枯小,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干巴老头儿,连最后一点儿壮年人的活气儿都没有了。
“刘仁义,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快春节了,我们来看看你。”小张开口说,这句问话其实是有理由才问的,来的时候听狱警说了刘仁义在里面被排挤,所有犯人都嫌弃他犯膈应,更鄙视他干的事儿不入流,他日子不好过,后来判下来了,怕他再挨打活不到执行,就给他挪到了单间,每天他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消失了一样诡异。
刘仁义龇了龇牙,算是笑了,“挺好的,没人就挺好的。”
“你老娘已经被送到敬老院了,有人照顾起居,你的事儿都没跟她说,你就不要担心老人了,我们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所犯的罪行,真心的悔过反省。你还有什么事或者其他什么想法和我们说吗?”张警官严肃而不失体贴的告诉了刘仁义这应是在世上他最关心的老娘的近况。
果然,刘仁义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老娘心里难过。
“除了老娘我没啥惦记的了。我谢谢你们。”刘仁义一直没抬头,声音也很低。
“刘仁义,有件事情我们想问问你,李粮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赵组长突然开始了发问。
刘仁义还是没抬头,整个人像突然僵住了一般完全不动,气儿都不喘了一样,过了十几秒,他慢慢抬起头,歪着脖子,目光凶恶寒闪闪地盯住了赵组长,“你们找他干什么?”声音好似从地缝里传来一样,不响亮,却让人不由得汗毛竖立。
这全然不是那个窝囊小老头儿刘仁义的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了一样,这眼神这语气这散发的气息,分明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形象。
“怎么提到李粮食你这么激动呢?有人报他失踪,我们当然得查啊,何况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当初的地下工作者,更得查清楚了,你是他家学徒,向你了解一些细节,有什么不对吗?”小张目不转睛盯着变了样儿的刘仁义,一本正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