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分子(3)

5.
录完首次公演，周焉没走，特意等他下班。
为了躲粉丝，两人摸着黑走，站在旮旯里，前边就是通火通明的大门口，长 枪短炮的都等在那儿。
“要不咱们翻墙出去？”周焉跳了下，“都十五年没翻过了。”
陆昂是想答应的，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挣扎半天冒出 来一句：“有烟吗？”
周焉掏掏口袋，一人拿一根，打火机凑近的时候，有练习生出现在附近，外边的小姑娘们喊着各种口号，一晃神烫到了陆昂鼻头。
陆昂叼着烟猛吸一口，摸摸鼻子，觉得练习生好像在往这儿看，拉着周焉就跑。
天凉风大，停下的时候烟都熄了，两人喘着粗气对看几秒，同步把烟揣回兜里。
不远处就是练习室，陆昂慢悠悠的走，背对着周焉挥挥手。
6.
每期节目他俩都要上好几个热搜，经纪人说不是他买的，陆昂寻思，周焉不愧是红过，真舍得下狠手。
7.
决赛前最后一次排名录完雨大的很大，选手的行李都在录影棚里，宣布完直接走人。
陆昂打着伞在大门口站了会儿，拍拍哭很凶的男孩肩膀，想安慰一下，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人家叫什么名字，尴尬后叹口气，装出一张深沉又悲伤的脸 走去便利店买烟。

买完了推开门，发现周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自己的打火机。
“怎么又抽烟。”
“我打火机怎么在你那里？”
“这是我送你的，现在收回。”
抽烟是出道第二年，他跟着周焉学会的。起初是想用来威胁周焉，希望他戒 烟，不然自己就比他抽更凶，没想到染上就戒不了。十八岁生日，周焉给他 送了这只打火机。
周焉从他手里拿走烟，又塞给他一小包种子，包装上写着爬山虎。
“给我这个干嘛。”
“盘根错节，相互纠缠。”
陆昂烟瘾上来了有点烦，盘算着现在回去还能找谁要根烟。打开伞往练习室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周焉手头没伞。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下雨天穿什么白色帆布鞋。”
“不了，待会有人来接我。”
8.
决赛，作为冠军候选人的陆昂站在周焉左边。插播广告间隙，周焉右手拿麦 ，左手握住陆昂的手腕。
我是冠军。陆昂喜滋滋，低头却发现他手上戴着那条手链。
在公司组织的出道战中，决赛前周焉编了两条蓝白纹手链，一人一条。还在团时两人吵架，周焉的那条被他扔到公司新大楼前的江里，而陆昂的在两年前被丢到北京机场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