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糖果』夜曲(2)

“田柾国。”他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名字，“你想学键琴？”
“是。”田柾国看着他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前后摩挲大腿，“希望，学长可以教我。”
少年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盯着自己看，闵玧其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架，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个“好”。
“现在还弹琴吗？”田柾国淡淡地问。
“偶尔。”闵玧其想起家里的钢琴，他时常坐在熟悉的黑白键面前却感到生疏，按下的每一个音节似乎都十分遥远。
“工作之后就不怎么弹了，你呢？”
“我，也还好，工作的话还不错，琴的话...”田柾国撅着嘴笑了笑，眼里有些无奈，“差不多忘光了。”
音乐社活动教室里有架钢琴，闵玧其平时总弹这个。事实上他一开始是西洋乐团的，但他更喜欢流行音乐，乐团里有几个人总有意无意排挤他，后来闵玧其就退出去了音乐社演奏轻音乐。
田柾国听闵玧其说话比听任何一个讲师、教授都要认真，他恨不得将他说的话都录下来睡前慢慢听。
“手指这么用力做什么，放松些。”他的五指覆在田柾国手上，说话声就靠在田柾国耳边。沐浴露的香气散开，田柾国很想问他用的是什么牌子这么好闻。

“你笑什么？”
“不是，让你放松你怎么更紧了？”
酒吧里轻柔的爵士乐缓缓流淌，一首歌结束后有几秒空隙，随即下一首又从音响里流出。琴音刚响起时两个人都暗自心悸了一下，不约而同地举杯饮了一口手中的酒。
“是《夜曲》啊。”田柾国勾唇，酒水被头顶的吊灯映的反光，照到他眼睛刺刺的。
闵玧其嗯了一声，鼻头有些酸涩。
田柾国去大教室的路上听到活动室的琴声，他悄悄推门探进脑袋，那里面没开灯，但只看那佝偻着的背影就知道是闵玧其。他没有打断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教室，直到闵玧其弹结束才出声。
“哥，这是什么曲子？”田柾国走到钢琴前，窗外的月光洒在闵玧其身上，映得他的皮肤如瓷。
“肖邦的《夜曲》。”闵玧其准备合上琴盖的手犹豫了两秒，又默默放下了，他抬头看着田柾国，“你喜欢？”
田柾国连连点头，兀自放下书包跟闵玧其坐在了一块。凳子有点小，他挤在闵玧其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弹琴。闵玧其因为田柾国的贴近感到突然的一热，像是炎热的夏天里靠上了一个小火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任由田柾国倚在自己身上，自顾自地开始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