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号精神病院第三章(3)
五月的夜里,风还是有些凉,电影散场后,我和朋友分开,一个人穿行在路灯下,影子在我脚下旋转着芭蕾,轻松又畅快。
我租的房子在一丛老楼的中央,五六十年代开发的单位筒子楼,还留有浓厚苏联的风格,预制板的楼层跳一下还微微发抖,薄薄的墙对面骂孩子我都听的见。
但好处是工厂大院里,近百年的梧桐枝繁叶茂,挡去了城市里所有的喧嚣,楼下下棋的大爷,闲聊的老太太,还有阳台缝隙里漏出来的春华秋实,在灯红酒绿的快节奏生活里独自撑开了另一番天地,平静的烟火气让我心安。
孟春时节,大院空气里全是桐花的味道,虽不好闻,但也觉的惬意,我站在路灯下抬头欣赏月影下重重的梧桐花,一丝冰凉攀上我的脖颈,激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背后的人很聪明,为了不暴露自己,拽住了我的头发,让我不能回头。
他说:“减秋是不是在五十一号精神病院?”
我被他牵制着,点不了头也摇不了头,盲猜自己脖子上冰凉的物什除了刀,就是刀,于是更加不敢吱声。
他接着说:“你是他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