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事件印象文】二月二十七日的诗人与神(4)

他抬笔写下一段古老的诗。
朝霞似的一道幽光，
何等奇异地闪过山谷！
这幽光甚至照进了
万丈深渊下幽深的洞穴。
那边蒸汽升腾，山岚缭绕，
这边轻烟薄雾中红光闪耀，
随后如柔丝细线蔓延
又喷涌而出宛如山泉。
……
如此完美的瓦尔普吉斯之夜。
三月一日 刑场
诗人被钉在十字架上。
他依旧戴着面具，但上衣的两只袖子却被人从肩膀处扯断，因而露出一对因常年不见天日而有些惨白的胳膊。
而烙在其上的“渎神”二字尤为醒目。
他的手脚被钢制的笔贯穿在十字架上，麻绳在他的脚腕处勒出深深的痕迹。
无数的白衣信徒围在刑场边，他们手中拿着剜去他舌头的尖刀、拿着将要把他烧死的火把、拿着所有对付渎神者最残忍也最为正义的武器。
“我们已经查明了你欲图隐瞒的身份，你来自一个位于西方的诗人城市！”
站在十字架旁的红衣信徒高声喊道。

“你费尽力气只为渎神，你写出了世界上最令人生厌的诗篇！”
“你的诗把神贬低成贱种，你的诗把神拖入凡尘，你的诗中满是低俗与恶劣，正如你的灵魂一样污秽不堪！”
她举起双臂，如同朝圣一般仰望着天空，愤怒地睁着眼睛。
“罪人，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没法作答，他是个哑巴。
因而诗人没有任何反应。
如同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躯壳。
他闭着眼睛，愤怒的颤抖着。
他竭力将神明与现实挂钩，用尘世中最悲惨的诗句来衬托神明灵魂的高贵。
那是他城市里很多见的艺术手法。
他呕心沥血，最终换来的却是破口大骂和持续了数天的凌虐。
红衣教徒看着他那副凄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必害怕，我们信奉着最为善良的善良的神明，就算你犯下如此滔天难赦的罪行，我们也不会杀你。”
“我们会把你挂在这里，让死神自己来收割你这颗甜美而饱满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