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连载-永恒之冬（冰汽时代同人） 抉择(2)

“不管了！”他疯了一样抓起了自己的头发，我们都失控了，他拖着我在雪地上前行，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对于我们双方来说，似乎都像是跨入地狱，艰难而又漫长的折磨，让两个心灵剧烈碰撞。
“我们必须要回去。”他扯着自己的腿，使出牛一般的力气：“你是知道的，城里的燃料已经不够了，我们要救他们……”
“吃了那些尸体，我们就能走出这片冰块！你个蠢货！”
“蠢货蠢货！蠢货!!!!”他发出可怕的吼叫，撕开罩住那些物资的布，我能看见他的双手在颤抖，他将放弃为人，只是为了……
“我的家人还在城里，是的。”
咚咚咚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心房，他将那些大箱子一个又一个地摔在了地上，冰面被他震得发出悲鸣。
然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三个人型的袋子。
用薄薄地布包着，他撕开了他，眼神坚定而又躲躲闪闪。
“我们还有机会的……”我发出微弱的声音，但是我知道，这已经不足以将他从地狱拉回来了。
“吃人……很简单的。”他像是发疯了一般呢喃着，张大了嘴巴，朝着那些尸体咬去。
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虽然气温很低，但是我还是闻到了，此时我的心如坠冰窖。
我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那个俯身在车上的人。
他到底有没有错，我说不出来，我只是觉得，这个冬天，冷得出奇。
……

我愣了好久，他只是咬了一口，我能看见他的喉头在颤抖，生肉的味道一向很恶心。
他在忍耐，没有吃下第二口，只是微笑着朝我走来。
“现在，就算你饿死了，我也能将这些货物送回去。”
走吧……走吧，我麻木的站了起来，坐上物资车后面的箱车，里面放着一些睡袋，我没吃东西，需要保存体力。
当我看见那个可怜人就在箱车的睡袋里瞪大了眼睛惊慌地看着我的时候。我的身体都在发抖。
我有些害怕的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将头缩回了睡袋里，没有说话。
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凝重，嘴唇有些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坐在他身边，继续轻声问到。
“你听到什么了么？”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但是他还是将头伸了出来，摇了摇头，我心中的大石也总算是落下了。
几天前，我们在冰原上看见了从不远处的山脚下冒出的炊烟，似乎那里有人烟。
但是当时我们的食物不多了，是我执意前往。
没想到……
他摇了摇我，声音很细微：“谢谢你救了我。”
能救人，就是好事，我拯救了一个生命，但是……
想到在城中的那些人，我又放弃了许多？
生命能拿来比较吗？我们真的能够因为一条性命而放弃那一城的人？我自己的内心也很迷惘，挣扎在痛苦的泥潭当中，但是当我听见可怜之人口中说出的话语之后，我突然好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