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九】暮光•篇外篇4.沈清秋的梦·囚(2)

这样已经数日了。
最初一个月，他还会用仅存的灵力，试着冲破出去，但一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他大概是明白了，无聊地凝出一朵又一朵小白花，让它们开放一夜，又黯然凋谢。
数月后，随着灵力枯竭，最后一朵花也谢去，再也没有。
他划破手腕，一点点将血引出，画下法阵，花又开了，像是红色的曼珠沙华，凄美而又绝望。
有时候不小心弄太多，灿烂的花开了大半个石台，但也只有短短一夜。
没有几天，他也支撑不住了。
他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头脑昏昏沉沉，却仍努力着去划破结痂凝固的手腕，引出更多鲜血。
殷红流淌，花于此岸绽放，春色淌满了整个石台。
他笑了，躺在那安详地睡去。
终于没有更多的花了。
沈清秋这几日就像病了一般，看上去郁郁的，无精打采，双目无神地望着任何一个地方，时不时昏睡过去。
快要一年了吧。
他时常在深夜，梦回苍穹。
从少年时期，与柳清歌一路争吵，磕磕绊绊，岳清源年级较高，总是对他处处回护。

到后来，当了教授，他的七哥，变成了校长。柳清歌还是那么嚣张，嚣张到从扫帚上掉了下来。
他总是在雾茫茫的清晨或是黄昏，眺望窗外。
直到带回一只小小的团子。
苍穹山终年大雾弥漫，洛冰河就像一个小太阳，猝不及防照亮他的世界。
总是有个人会跟在后面喊教授，他有时也稍微转过去一些，颔首以示回应，或者心情极好，也稍微笑一下。
他有些后悔，那时没有转过身去看看他。以至于梦里总是看不清洛冰河的脸。
他开始咳起来，撕心裂肺，唇边渗出血丝，也没有在意，只是胡乱用袖子擦去。然后躺下，想要继续那个梦。
再后来，他们都走了。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回去，在梦里。
他一直都分得清。
今生也就这样了。
意料之外的脚步声透过水帘，无比清晰地传来。
他有点好奇地支起身子。
流水停止，一双黑靴落入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