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死在许多夏日之后(3)

他直接走到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酒，接过酒时，微笑着问颜子昂，“你是中国人？”
颜子昂点点头，Kevin抿了一口酒，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我知道你叫Lucas。
颜子昂不能相信的抬头看看他,Kevin摇摇手中的酒杯，“我的记忆力很好的，特别是……对觊觎我的人。”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颜子昂有些欣喜又有些不知所措，一时失神，手中的杯子没捏稳，跌在吧台上滚了几圈。
Kevin伸手稳住它，拾起来递给颜子昂。
颜子昂接住杯子，想了想说：Kevin，如果……
Kevin没让他说完，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我很贵的，你付不起。
颜子昂没说话，静静的感受来自头顶的那种温柔的温度。
Kevin付了酒钱，又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小费，就径自走出门去。
颜子昂看着吧门开开合合好久，回过神来，拿起Kevin用过的杯子就着他的唇印喝掉剩下的酒。
大雨来临前夕，空气里满是湿气，颜子昂裹紧衣服快步跑了起来，这个时间不知道还有没有地铁，早上出门没有带伞，希望回家之前不要下雨。

在路口的拐角处，听见身后一直有车在鸣笛，颜子昂费力的转过身去，巨大的风中，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车窗摇下来，露出Kevin精致的脸：“我送你回家吧。”
颜子昂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车厢流淌着Abel悲伤的小提琴曲，街上灯光流转，Kevin身上有清晰明亮的泉水的味道，一切都恰到好处，仿佛等待着一场盛宴的开幕。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颜子昂并不急于下车，他翻遍了全身摸出所有的钱，堆在挡风玻璃前，也没去数究竟是多少。转过头看着Kevin，“我没有钱了，就这些，一晚上可以吗？”
Kevin掩饰不住的笑得花枝乱颤“Lucas，你一直都这么可爱么？”
及至深夜，酝酿已久的大雨轰然而至，颜子昂在剧烈的喘息间，透过自家阁楼的窗户看见了外面汹涌的风，一波又一波的带着炙热的气息将自己贯穿。
颜子昂给Kevin的钱，下一次都会变成价值不菲的礼物还了回来，颜子昂小心的拆开它们装进带有密码的箱子里，仿佛那是一箱子不能碰触的宝贵记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