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此入江湖5(2)

一个小时以后，哥几个都累的得瘫在地上，看着彼此满是奶油和蛋糕渣的脸，哈哈大笑起来。寝室阿姨来敲门，老大动了动脚丫子，对老四说：“去，开门儿。”
老四用舌头扫净了脸上能够得着的奶油，懒懒地应道：“不去。”
“哎哟我去，老四你这是要反天啊……”
又是一阵刀枪剑雨。
砰砰砰！敲门的人加大了力度。“哎！你们小点声啊，一进走廊就能听见你们寝室鬼哭狼嚎的，都是大学生了，注意点形象！”
老大一手揪着老二的衣领子，一手伸出食指冲我们比了个嘘，然后清了清嗓子，朗声回道：“好的阿姨，我们知错了，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嗯。”门外的阿姨哼了一声，“好歹也是名牌学校的学生，像个什么样子！”
随着她远去的脚步声，隐约还能听到她的嘀咕。
老二一天天人模狗样的，最会勾搭姑娘。老大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所以虽然刚刚是老四乱了辈份，可老大却净往老二身上招呼，老二当然也不示弱，马上予以还击。
正当阿姨刚离开这空档，林鑫手机响了，他把手上的奶油在老四的身上随意地抹了下，起身去接电话。老四马上抗议，可他刚刚和老大老二纠缠得比较紧密，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拳头。

“哎，喂。”林鑫有些微微的气喘，电话对面微微顿了顿，回道：“是我。”
“爸。”林鑫马上听出了声音的主人。
寝室骤然安静，兄弟之间这点默契还是得有的，不能当着家长的面儿拆哥们的台啊。
“鑫哥儿啊，明天晚上，回家吃个饭吧。咱们很久没坐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哑，话音像他以往的习惯一样，拉着长音。可不知为什么，林鑫觉得那个人老了。上次见他，他就察觉出了，而这次通话，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着哑，他涩着嗓子，说了声，“好。”
是啊，再怎么呼风唤雨的人，都会老的。而他的老去，格外孤独苍凉。从前与他并肩的人，几乎都不在了，所以现在的他辉煌着，也孤独着。
林鑫很恐惧这种生活，又很可怜过这种生活的他。他不自主地瑟缩了下，马上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对着电话问：“几点？”
“八点准时开饭。”
不知为什么，林鑫觉得这一句的语速有些快了，所以，他是在开心吗？因为一顿饭？
“好，那，晚上见，爸。”林鑫的弦还在惯性地绷着，电话那边应一声，然后是漫长的沉默。
“那，你忙吧。”老头子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