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碧蓝】第四章·仓促的结束(2)

“不，我们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万幸，我们没有损失任何战舰。庞德海军大臣告知我们，不必修复战舰，径直返回斯卡帕湾。不是只有完好无损才能彰显成功，战伤一样可以。”胡德上将一边为我的大副斟茶一边笑着向我解释，而我对此只能报以苦笑。
接下来泰晤士报上的头条我大概也能猜到了，无外乎就是英勇的皇家海军冲破塞壬的封锁成功访问了大部分主要国家，然后就是各种长篇累牍的褒美之词。之所以不修复战舰，正是为了向民众展现这一战的艰辛。不过说是艰辛，我觉得真的打起来的话，我们大概没有任何胜算。
所以……那个塞壬到底在想一些什么?就像当年她们毁灭北方帝国的北海舰队一样，毁灭我们恐怕也只是随手之举吧？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敌人?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都在干什么呢？我闭上眼睛，回想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铁血的基尔港，铁血公国隐忍不发的敌视着，也许在他们心目中，皇家才是更大的敌人。也是，毕竟那一纸条约就没有留下和解的可能。

鸢尾教廷的土伦，问候热情依旧，但是丝丝敌意隐藏在问候之后，铁血帝国倒下之后，现在残存的铁血公国已经不足以被视为对手了。
再到撒丁帝国的塔兰托，再相见那扑面的狂热虽然陌生，但是难掩欢乐依旧，只是，生疏难免。
塞壬把这个世界重新分割开来，再见面，一切都已经如此陌生。失去了大海之后，人类却居然更多的是想着踩过同胞的尸体爬得更高。
几束火把的细微光芒下，零散的人类争夺着眼前可见的东西，却不知道更远处的黑暗森林之中，凶兽正环伺周围。他们都忘记了这曾经的惨痛教训吗？也许，他们真的忘记了。比起极少露面的塞壬，同样的人类也许才是仇恨与恶意更好的寄托对象。
“山雨欲来，将军。”
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了塞壬那仿佛别有深意的声音。
“呼，真的是……难办啊……”把杯子里的红茶一饮而尽，看着在桌子凳子上挤成一团的舰上军官，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整个战舰都乱了套了，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不是胡德上将亲自出手，还真摆不平这么多烂摊子。从损管到处理伤员，再到物资分配，不论哪个环节上将都整理的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一切灾难就都不会发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