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2)
陆薇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头看手上的表格,原来是关于文理科的意向调查,一张张发到每个人的桌子上,没几个人关心发的是什么,天大地大总没有下课玩耍大,也没人跟陆薇讲话,大概是她本身就不是十分外向,下了课也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久而久之大家给了她一个“班长大人”的称号,平时很少有人找她玩。
就好像现在的陆薇依旧坐在座位上对着眼前的表格发呆,她对“意向”两个字犯了难,九个学科中她唯一偏科的是英语,偏偏语数英不在纠结范围内。
她把笔帽扣在水笔尾端,左手拄着头,右手捉着笔靠着桌子,用笔帽一下一下地点着表格,眼神在“物理” “地理” “化学” “历史”四个学科来来回回地绕啊绕,直到上课铃声再次响起,同桌急匆匆坐下,拿起桌上的表格“咦”了一声,陆薇的笔还是没有落下。
上了课同学们又开始窸窸窣窣讨论起分科,写好的人我托你,你托他的把表格传给陆薇,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明明说的下课时间填完,总是要到下一堂课才会去看,明明会有人收取,总是要不远万里,千托万嘱地送出去。
表格好像长了勾子似的,把陆薇的眼睛从黑板上慢慢地勾了过去,盯着“物理”看了半天,看着看着,好像看到了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叫木子尧,是一个不太高又很瘦的男人,头发浓密,一点也不像物理老师,穿着却是很物理,不是格子衬衫就是v领T恤,他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赞赏,陆薇想起上第一堂物理课的时候,木老师把自己叫去办公室,他对她说:“你天生是读物理的料。”
”哎…”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陆薇其实不喜欢做选择,也不太会做选择,好吧,那就相信老师的眼光吧。
16岁的陆薇懵懵懂懂地作出了人生第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