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神(10)

老人看着业已完成的拜师礼，吐出了一口浊气：“如此，老夫最后一桩心愿也了了。萧侠士，不要忘了我说的话——”
话音戛然而止，老人双目圆睁，萧华急忙测探鼻息，发现已经气息全无，萧华叹了口气，伸手为老人阖上了眼眸。
“萧侠士......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恶灵要如此对我们，对我天圣宗？”这个青年抱着老人的尸体，语气中透着悲凉，而一旁看着的扶苏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为什么？原因太多了，可能是因为你们宗主召它时的不敬，可能是因为它不能容忍在这一片土地上掌控不了的生命存在......又或者，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它是纯粹的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的确是神，只不过，不是心系苍生的神灵，而是屠灭万物，壮大自身的......邪神。”

每一次生离死别，都让这个到访过无数世界的男人再一次感觉到生命的温度，正如他很多年前，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牵住，那是一切美好的开始，也是他再也触不可及的幻梦。
耳边传来小女孩的惊呼，萧华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那个天真的青年已经自断经脉，弥留之际，这个萧华到死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的大男孩，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仿佛为他注入了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
“师父说过......犯了错...就要受罚......萧...侠...士，答应我，为那些...无辜的...人......”
后面的几个字几不可闻，青年的瞳孔逐渐涣散，萧华低头，喃喃道：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