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量巴士(2)

“上，上，这就来，不好意思。”黄难难弹跳起步窜上公交，拿出手机开始扫码，奇怪的是巴士上的感应器迟迟没有反应。
“手表！手表！你是来捣乱的吧？”司机一把拽过了黄难难另一只手在感应器上滴了一声，“剩余电量28%。”
“行了，去后面找位置坐，要发车了。”司机的语气似乎温柔了几分。
还没搞清状况的黄难难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看着手上从未见过的电子表此时正显示着充电状态，旁边都是闭幕养神或者打着鼾声的人手上微微闪着光。
明明应该是大半夜，从窗外透进来的碎光竟有股夕阳的味道，令人生乏，在车身轻微的摇晃中黄难难沉沉地睡去，再次醒来时身边还是那些人，手表上的数值从28增加到了67，再怎么迟钝他也发觉到了这更像是一场梦。
黄难难起身走到离司机最近的位置坐下，印象之前这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司机正好停在红灯前，打开保温杯嘬了一口，雾气缭绕，歪头看到了黄难难，朝他手上努了努嘴。
黄难难抬起手，想了想别过了胳膊做了个滑稽的动作好让司机看到正向的数字，顺便问了句：“这辆车开向那里？”
“不知道。”司机一本正经地开始挂挡起步，“你们要去哪我怎么知道。”

黄难难皱了皱眉头，“那下一站我可以下车吗？”
“哈？”司机笑得呛到了自己，“你想下就下呀，你上车我都没拦着你下车怎么拦你。”
光线突然一亮，巴士开进了隧道中，黄难难再三确定这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地方，司机看了看他，咂了下嘴：“小子，想下就赶紧下，67%够了，旁边求生锤拿下来就能用。想要更多我也不知道你得再坐多久，像最后面那排人一辈子都没下过几次车，你想跟他们一样？”
黄难难吓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瞄了瞄那些打着鼾声的人，怂怂地缩回了头问：“他们为什么不下车？”
“充不上电叭，自己没有期待我总不能帮他们下车吧。不是，我刚看了看整车就剩你一人打算下车了，你赶紧的呀，你下车我就下班了。”看到黄难难还呆头呆脑的没反应过来，司机一口气冲出了隧道，“我说，你来的路上打算干啥？”
黄难难想起了宿舍想起那张好久没睡过舒服过的床，嘿嘿傻笑了下，表盘上的数值突然加一加二地跳动起来，瞬间加到了99%，回过神发现来时自己还在公司门口不远，那辆巴士隐隐从眼前淡去。
“今天偷回懒帮你，下次再上车可别投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