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篇1 魔法战士(6)

“我觉得不行。”永进插了一句，“你其实根本就是在抱怨真正美好的东西都没有给人欣赏它们的机会吧。”
“嗯嗯，我承认我难免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我也愿意承认是我自己没有能力去欣赏它们。啊……区别到底在哪里呢……唔，这样说好了，这种东西是为了让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那种则是为了让人喜欢上自己看到的东西吧。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你们更愿意不断地探索并喜欢上新的东西，而我则选择抱定一件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喂喂，这里是学校，你还只是个学生诶！世界在运动，你都静止了可还行！”永进对这老气横秋的发言颇有些不耐烦。
“对了，你刚才提到’神明’了吧？你所谓的’热情’都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吗？”一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啊，就是啊，我都忽略了这件事！我们说的热情根本就不是同样的东西嘛！什么情感、热情，又不可能真正地传达给他们；当然对你们也是一样。嗯，说到底，就算真的对你们有再多的什么所谓热情，跟你们本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问得没错，你们的热情建立在这种关系之上，而我的热情则恰恰相反，正因为不可能产生关系，才得以存在。”

“不不不，我觉得你还是在避重就轻，”枸杞依然不满意，“你爱怎么解释都无所谓，你所谓的热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它对你没有意义，你也不需要它，那么这样的情感自然也就不会生发出来。人们敬仰神明，因为神明给他们得不到的东西；那他们呢？我们呢？”
枸杞提起“他们”，理绪才又看了眼屏幕，立即叫起来：“快看，快看，到大结局了！元芳要成神了！”不然的话，他们几乎要忘记这场讨论的起点了。
海水如同一块厚重的地毯，缓缓地、悄悄地盖住了繁华的都市，人们的惊恐、绝望、呼喊、奔逃，无声无息地被一一呈现，又一一掩埋。囚禁在水之牢笼中的元芳，唤起了最后的希望。
“外来者！外来者！”
“是元芳啊，见识了那么多、那么强烈的执念之后，终于也有了自己的愿望吗？”
“那是自然！这份执念，正是你们赐予我的！说什么人类做不到，说什么我们即便在扭曲与绝望中死去也要感到幸福！我做不到！绝不会幸福的！把折磨当作考验，把苦难当做坚强！我做不到！改变这一切，靠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这才是我，人类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