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4)

偌德威尔眉毛一挑，脸上笑容却越发灿烂了。他留着一头金色长发，年龄看起来也才不过三十出头，成熟的气质加上帅气的相貌，笑起来颇有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如果你发完火气了，我们可以坐下来说嘛。”偌德威尔笑着伸手指了指艾米奇身旁的办公椅，语气轻柔，浑不在意她刚才的失礼行为：“当然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我不介意你把办公室给拆了。”
艾米奇凤眉紧锁，瞪着偌德威尔没有说话，就这么无声抗议的僵持了片刻，最终轻叹了口气，拉过一旁的办公椅坐下，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吧，你派人将我召回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看看这个吧。”
偌德威尔转过身前的显示器推到艾米奇身前道：“大约三个小时前，楚河与分部彻底失联了,这是他最后传回分部的影像资料。”
艾米奇点开播放键。
视屏里漆黑一片，但却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和脚步声，似乎有人在快速奔跑着，并且仔细看的话，那些黑暗并非是光源消失后的无光环境，而是蠕动着的，具备实体的物质。
视屏开头的几十秒就这么在单调的黑暗、喘息声和脚步声中渡过，直到第58秒时突然有光芒从画面中一闪而过，隐约间似乎照出了一张脸。

艾米奇快速按下暂停键，将进度条重新拖回58秒，这一回她看到了一张极其模糊的面容，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就是楚河。
艾米奇盯着画面观察了几秒，再度按下播放键。
进度条继续前进，画面依旧保持在黑暗与脚步声和喘息声组成的单调里，直到一分三十秒时视频的音量突然拔高，紧接着一些古怪的、杂乱的人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艾米奇皱着眉头听了会，发现完全无法从这些声音中分辨出有效的讯息。
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在一个巨大的会场之中，被几万个人包围着，每一个人都在放声说话，尽管每一个人都咬字清晰，可当这些内容不同的声音互相交杂碰撞在一起时，就会形成单纯的噪音，你明明能听清这些声音，更甚至从中清楚地分辨出几个单词，但也仅止于此，无法再将这些声音具体到能让人理解的程度。
最终整个视频就在这种难以分辨的古怪噪音里结束了，艾米奇看了看进度条，全长两分钟，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事实上，你现在看到的视频是经过技术部‘消毒’的，最初的原件含有达到现实扭曲级‘心灵污染’，以至于好几个研究人员和一队战术小组因此牺牲。”偌德威尔适时作出解说道：“不过你也看到了，即便经过技术部的‘消毒’和‘影像重构’我们依然无法从中得到有效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