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我恋爱，一分钟就好。(3)

“对不起，这几天有些焦虑，一直在刷题，没时间看小说。”她郑重其事的道歉，我看到，在她可爱的眼睛下面，也已经挂上了浅浅的眼袋，看起来很是疲惫。
黑板上，100已经变成了99，红色的粉笔大字，在班里每个人眼中都是那么不舒服。
“没关系了，就是关心一下，别太焦虑了啊，熬夜太久对大脑也不好的。”我随口的关心着，放弃了原本想问的问题，“那我先回去了。”我随手道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我看到，李落在盯着这里，眼神中混合着焦虑和疲惫，还有愤怒。
我很熟悉这种表情，除了愤怒，班里到处都是。
高考近了。
李落眼中的情绪比别人似乎要重一些，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所谓。
毕竟我又不是他。
……
不管大家怎么想，黑板上的数字总是在匀速减小，好像物理上那辆永不变速的小车，不停地驶向绝望的彼岸。
可这辆小车在我们眼中，做的却是无规则变速运动，加速度在正无穷到负无穷之间不断变化。
是正还是负，取决于我们的考试成绩，心理压力，以及题海的难度……

李落没有放弃对程怡欣的追求，他坚持给她带水，给她送小礼物，用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标准直男示爱方式表现自己。但多次的拒绝让他眼中的焦躁日益加深。似乎也成了他的成绩下划的原因。
同时，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也是肉眼可见的变差，尤其是我。
一开始，还只是我们聊天的时候不理人，后来，就常常发火，他似乎呛我的时候比别人要多一些，但我没有在意，同寝室的人倒是有些愤愤难平，但在他面前，也不好伤了同学和气。
最后，李落干脆把床铺搬到了楼上空宿舍，从那以后，他再没有下来过。
……
李落的成绩稳定下来了，稳定在前五名浮动，但看起来，他对这个成绩并不满意。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被烦躁包围了，我不再买课外书，而是趁着星期天把课外书都尽量带回家里。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有好多书，我记得名字，却不记得借给谁了，这些书也没人主动送给我。或许，借书的人，也已经忘记书是从谁那里借的了吧？
只有一个人，程怡欣，总是按时归还我的书。
而且，我借出去是什么样子，还回来也是什么样子。既不会有吃饭时滴落的油脂，也不会有磕碰产生的毛边，翻书的力度不大，保存纸张的完好，至于撕裂，那就更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