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

『一』
满目黑暗。
我想我在等一个人。唔。我在等一个人。嗯。
我常这么想，然后就会自言自语出来。
默默就会笑我，白痴，你不过就是在这里。哪里算是等一个人。
我咬着嘴巴。摇晃摇晃脑袋。不说话。
默默笑完了，也就不说了。黑暗里待的太久，我已经都忘了他的样子习惯了隐约的轮廓。
『默默。』
隔了好久，我叫他。他没反应，就好象死了一样。
我有点害怕。害怕的想向他凑过去。空间很小，我一点点的挪动。当我快凑到他的时候，他突然小声的说了句。
『别动。』
起先是一点点声响，一个缝隙，我被吓得不敢动弹。然后面前一直闭拢的门扇由外面被打开了。
那一瞬间载着我们的小盒子被挪了出来。明亮亮宽敞敞的地方让我适应不及，一直沉淀的灰尘洋洋洒洒，在我们身边欢快的抖动。
我看着默默的背影。
粉红灰旧的兔子布偶。一只耳朵上少了半截。默默已经彻底没了声音。
『二』
『妈妈，我要这个』
清脆的童音。
『这个？』
那是捧着我们的人，她空出一只手伸进盒子里。我下意识的想拽住默默。但是那个背影还是从我面前被夺走了。
——别动。
我不敢动弹。最后随着盒子一起被置在一个角落。
我想起了一开始被扔进盒子里的时候。大家一起叽叽喳喳的，后来说话的越来越少了。大家都沉默着。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正的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