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叫苏乾(5)

“那你，是怎么来到现实世界的？”这才是我真正好奇的问题。
“选了一个寄存物，就可以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选了什么？”我有些好奇。
短暂的沉默后，他指着画着杂草的墙。
“苏乾，如果他们把旧楼拆了，你会这么样？”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怎么偏偏选了旧楼的这幅画。
苏乾没有回答我：“在那个世界，我没有办法看到现在的你。”
“什么？”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想看看你，我就来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这么回答他。在苏乾出现之前，我真的想过他吗？
他的出现，带来的是惊喜。可是如果他没有出现，我的生活也还会继续。
那个童年幻想中的朋友。那个在我孤独时陪伴我无数次在旧楼区玩耍的、听我分享生活琐碎的朋友。长大后，柴米油盐就已填满生活，还有无数人际关系需要处理。我真的想过他吗？

“我很想你。”苏乾说。
心中突然有些苦涩，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四）
苏乾和我摊牌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更加密切。
我有时会去旧楼里看看吉娃娃，和苏乾在旧楼区慢慢回忆童年做的那些傻事。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地听，脸上带着笑。
我们甚至列了一个清单，把小时候的愿望全部写上。再一项项实现，一项项划去。
一起上下班。
一起在雨中弃去雨伞，像小朋友一样狂欢。
一起荡秋千、滑轮滑、放风筝。
那段时间，感觉像回到了那个只有我和我心中秘密的时间，那个鬼灵精怪的女孩，扫去生活的疲惫，又一次出现在苏乾眼中。
我问过苏乾很多次，如果旧楼被推翻了，他会怎么样。
他没有给过我答案。可是我心里已经出现了答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我想抓住它，让它停下，却只能看着它从我手中流逝。我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和苏乾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