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热爱的宗教(8)
我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吭哧吭哧写下了一首情诗。
青涩的果实成熟了,
面团发酵好了,
可爱的姑娘朝我微微笑。
当蔓越莓躺在面包里,
当面包躺在炉火里,
亲爱的姑娘,你不知道你的雀斑有多大的魅力。
我把视线黏在你的裙摆之上,
随歌而动,随风而舞。
希望你不会责怪我的唐突。
安娜看了,没有想到是我为她写的,只认为这是一首普普通通还有点烂的情诗——当然,她也有可能认出来了,但没有说破。这位我愿用毕生时间宠爱的姑娘认为,我应该去好好训练一下文笔,当一名作家。我认为她说得很对,作家不用与人有过多交流,再者,写一本书对我的诱惑太大了。
我从未如此有执行力。当我看到窗外的鸽子时,我明白我要写的主题了——反战。我的故事主人翁就是一只信鸽,它将身在前线的战士和家乡的青梅竹马的情感用书信串在一起。但是最后一封信,那个被队长抢了无数次功劳而无可奈何的士兵,那个渴望和平却被卷入战争的士兵,向青梅竹马发誓自己“也许不会带回来满身的荣誉,但一定会带回来一颗装满了她的心”,请她等自己回来娶她的信捆在信鸽腿上,信鸽一支翅膀被战火炸毁了,它满怀着希望冲向了女孩所在的家乡,但其实只是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梦。士兵死在了前线,他的青梅竹马没看到那封信,也一直在等他回家。
安娜看完了我的手稿,哭得稀里哗啦,我终于抱住了她,小声安慰,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