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号精神病院(4)

“妈妈，你为什么不理我，我都为你这样了！”
我看着小王像僵尸一般朝着我所在的方向一步步走来，更看着他拿小刀划破自己的面容，任由血液蜿蜒而下，像极了地狱里的修罗。
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才发现，他伤口之下的面容，沟壑纵横，全是蜈蚣般的伤疤。
他停在了我眼前，居高临下望着我，但我知道他那双眼睛里的我，不是我，是某个，深藏在他灵魂深处的幽灵。
我盯着他，眼角余光里，护士长已经将倒地的护士扶起，我脑内飞速的计算着自己能够逃生的角落，静静的等他手里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
他盯着我，一度呼吸变的冗长，我努力与他的呼吸同步，竟然感受到了一丝的睡意。
我想，他的内心，应该像海一样平静。
“啊！”
忽的，尖叫声四起，我从恍惚中醒来，刀光顺势而下，直冲向了我身边的小女孩！
“噗！”
刀穿过我右边的肋骨，扎进了我的肺，奇怪的是，那一瞬间我却感觉不到痛，只是感觉整个右边的身体热热的，黏黏的，像被泡进热水里了一般。只是浑身的力气，也消散在了随着热水消散了。
被我护在怀里的小女孩安然无恙，只是浑身上下糊满了我的血，瞧着有点渗人。
小王将刀留在了我的身体里，自己跑到走廊中央手舞足蹈，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全是今后你只能爱我了之类的，我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点可怜。

护士长抱走了小女孩，支撑我身体的支柱离开，我顺势向地上倒去。
下坠的时间忽然变的十分漫长，眼前除去那些红色，窗明几净的环境，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竟然还有几分美好。
我看见阳光的间隙里，一个苍白瘦弱的身影从暗处走来，轻轻的停在了小王的背后，在他的耳边一阵呢喃，像极了恋人间的耳语。
紧接着，小王伸手取下护士身上的圆珠笔，决绝的插进了自己的喉咙。
霎时，血雾像极了盛放的凤凰花，我看着他苍白的底色上染上了点点红梅，对着我扬了扬嘴角。
他说。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