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校园】水高异闻录(5)

我想跳下去游泳。当我的父亲还是个小伙子的时候，他为了庆祝与妈妈订婚而跳进黄河里游了两个来回。那是属于爸爸的青春传说，但我却由衷地为身为将门虎子而自豪。我感觉家族传承的热血在心中涌动，一种强烈的身份认同推动着我去践行传统。
回过神来，女孩已跨上自行车，冲着我挥手。
我没有跟上去，转身骑回了学校。在人工湖旁，我扔下车，纵身一跃，把自己扔进了北冰洋。
好在我也没有太多朋友。第二天，大家到处传说的，不过是“一个高一的跳进湖里还自己爬了出来”种种。李ET一脸的钦佩：“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你简直太帅了，受什么超自然力量控制了吗？”
我看着他一副要记笔记的模样。“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调查员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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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的同桌显然把我一时的好心情过分解读了。他一定觉得我终于理解了他的工作，于是更加努力地向我介绍他的外星任务。他给我讲第九区的高墙，讲那些只出现在电影里的怪物，并坚定地相信着它们的存在。什么巨石阵是外星人建造的啦，百慕大的海底下埋有其他文明的移民啦，某教堂里戴着宇航员头盔的耶稣像啦……不知所云的知识，或者伪科学，总之，我已不耐烦到了极点。
临近月考，我正为成绩而头疼着。政治课后，李ET又照例缠过来——他成绩意外的很好，不需要像我一样为挂科而头疼。
“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文明重叠，你相信吗？”
“世界是物质的。”我皱着眉头圈着笔记。“我不太相信那个。”我的忍耐如纸一般已无法包裹怒火。黄河的水声完全消失。这两天大坝也像憋着一口气，等待着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