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 形 野 餐 》 三 章(3)

我默默的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拿出我的小酒壶，打开瓶盖，狠狠地灌了下去。我躺坐在里面的椅子上，膝盖痛死了，头也疼的要命，灵魂也好像在承受着煎熬，像喝水一样大口地灌芬达。人还活着。‘特异区’又放我了一马。他妈的，真是操他妈的逼的，我还活着。那些新手可能永远也不会感激这点。但一个潜行者会。
有液体顺着我的脸滑落，我不知道是芬达还是什么其他的。直到酒壶里空空如也，我浑身都湿了，但酒壶却空了，我只想再喝最后一口，他妈的却空了。但是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我还活着。我点了一支烟，坐在那，知觉才一点一点恢复过来。我想到了报酬，数目相当可观。我可以现在就去拿那个鼓鼓的信封，或许他们会给我送到淋浴室来。
我开始缓慢地脱衣服准备洗澡。我费力的摘下了我的手表，发现我们在‘特异区’花了4个小时。我的天！4个小时，我不禁颤栗起来，在‘特异区’内完全没有时间这个概念。4个小时，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对一个潜行者来讲，4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呢？一闪而过而已。那12个小时呢？又或者2天？如果你不规划好晚上的时间的话，在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在特异区边界徘徊的你就得找一个地方躺下，深深地躲起来，你甚至无法听清自己的祈祷，只有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都不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在第二个晚上你终于完成了你的工作，带着你的“赃物”游荡到了边界的巡逻点。那些英国人形有机枪，而且固执的英国人对潜行者貌似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感。逮捕你对他们来说并不怎么好玩，他们对你只会感到害怕，因为你在‘特异区’被未知辐射被污染了。他们想要做的就只是杀了你，这样他们就得了一分－－非法枪杀潜行者对这些人形来讲已经变成一种娱乐活动。

这意味着你又得躺在地上永远祷告下去了。而落在你身旁的赃物，你甚至都不知道它仅仅就是躺在那儿还是说在慢慢地杀了你。
或许你也可以有一个和‘使徒’ Itzak的结局，在黎明的时候，他的车在一块空地抛了锚。他跳下车来，结果发现自己处在两条沟渠中间。他既不能往左走也不能往右走，巡逻队的人形发现了他，那些英国佬对他开火，和斯拉夫人形一样打了整整两个小时，理由是觉得子弹似乎都没命中目标。2小时后他们终于相信他死了，谢天谢地，他们终于离开了。所以一起和他同去的我在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事后了。我都认不出了，尸体已经残缺的不成样子了，不成人形。
我擦干泪水，打开门把衣服胡乱的塞到柜子里。便缩回来打开了淋浴，我洗了很长时间。先是热水，再是冷水，再用热水洗一遍，用了整整一块肥皂。但后来我觉得有点厌倦了，在416的花洒声中我关掉了淋浴。这时有人在敲门，хуанский喊道：
“嘿，潜行者！出来！有一大堆钞票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