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语宫殿(4)

那令柯丘想起父亲，他总是在远行。每次出发的前一天晚上，他都会讲述一个漫长的旅途故事，他上一场旅程的经历与某种奇妙的幻想结合的故事，直到柯丘沉沉睡去。他从来听不到故事的结尾，就像他重来没能亲自为父亲送行。
老者微微皱眉，问：“他就那样走了？再也没回来？”
“音讯全无。也许正因如此，后来我才想当一名作家吧，为现实里没有结局的故事编个结尾......”柯丘从回忆里抽身，惊讶地望着老者，“你怎么会知道......你钻进到我脑子里了？”
老者呵呵地笑着，“你的思维很活跃。”
柯丘有些后怕地巡视着周围，宫殿依旧空荡荡。
“你肯定用了什么读取了我的思维。”

“那样太麻烦了，瞧瞧四周吧。”老者转了个圈，柯丘的目光随之流转，“这所宫殿的建筑者不是我，而是你啊。这里是你内心的投影，呈现着你最迫切愿望实现前的景象。”
柯丘将信将疑地问：“传说里，你只是一台机器。”
“如果机械生命遇到我，那我当然要变成一台机器。如果是一只蚂蚁遇到我，我也会变成蚂蚁。如果不能作为许愿者同样的种族出现，那我要谈何理解他们的愿望呢？”
言语之间，柯丘认出了老者脸上更多的特征，那似笑非笑的嘴唇和他的爱人如出一辙；整洁的胡须和柯丘工作里信任的老前辈一模一样；老者整张脸的轮廓，与柯丘母亲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此前这些五官标致地分布在头颅上，让柯丘想起那只科学怪人的缝合怪。他很喜欢弗兰肯斯坦那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