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2)

他打开了门，屋内漆黑一片。他在门口就着黑暗脱掉了鞋，又用脚去探自己的拖鞋，可是他发现，本应在门口附近的拖鞋没了踪迹。“弥璐呀，这招一点也不稀奇啦。”他心想到。他摸索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打开，光线射进他的眼睛，让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视线模糊中，他看见地上散落了几件他熟悉的以及陌生的衣服，散落的衣服延续到他和弥璐的房间。此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弥璐在和我玩出轨游戏？道具都铺好了？真是费了很多心思呢。”他再次露出笑容。
“我回来了！”说着，他大步踏进没有关上门的房间。
此时的弥璐正坐在一个陌生的男子双腿之上，像一只考拉缠在这个男子的身上，又如一个弹簧一样上下弹动。这个男子虎背熊腰，背对着他。男子的背部有一道长长的刀疤，而弥璐的手指正抠这道疤。男子抱着弥璐的样子就像一个父亲抱着自己刚出世的孩子。七月中旬的满月又大又亮，他借着透过窗户玻璃和天蓝色纱质窗帘的月光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失了重心似的，双膝跪倒在地，一只手撑着冰凉的地面，另一只手捂着嘴，他的胃发出咕噜咕碌的奇怪响声，喉结上下跳动。他做出呕吐的动作，但什么也吐不出来，他意识到他没有吃过晚饭，他打算煮一锅荠菜混沌和弥璐一起吃。想到这，他又重复了一次呕吐的东西，他吐出一些胃液，和着嘴里的涎液滴到了地上，虽然月光皎洁，可他看不清这一滩秽物的颜色。

“对不起，亲爱的，我爱你，可是我的身体，需要更多的东西。”
弥璐的话伴随着他熟悉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
“我走了。”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说道。
“你去哪儿呀？”
“我受不了你的游戏。”他正要离开，脚却踢到了某样坚硬小巧的东西。
“水仙放在这了。”他无力的说道。
他踱出房间，轻轻地将门带上，来到大门口，他缓缓地蹲下来，麻木地穿上鞋子。
关门之际，他掏出踏入房间前急急忙忙塞进裤兜里的钥匙，扔在地上。他走下几阶楼梯后，突然想起门忘了关上，于是停下来转身往上踏了一步，可他没有踏出另一步，他的动作就此停顿。豆大的泪水连续不断地滑过他的脸颊滴落在阶梯上，他坐了下来，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克制地哭了起来，他担心他的哭声惊扰到邻居家刚出生的孩子。他想离开，可使不出劲。
凌晨一点，他仍旧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回忆着弥璐在一小时前发给他的消息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我不知道你那么早回来。我知道你感受得到我对你是真正的爱，可是，我做出的事无论如何也无法证明我对你的爱。那个男人是别人介绍给我的，是花了钱的。他从事的就是那种职业。
我不想伤害你的自尊，所以我从来没有明说你不能够达到我那种变态似的需求，你可以满足别人，但是满足不了我，因为我太那个了。